秦淮茹見到自己兒子棒梗平安回來,當時眼中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猛地沖到棒梗的身前死死的将棒梗抱在懷裏。
一番嚎啕大哭後,激動的情緒恢複過來後的秦淮茹松開懷裏的棒梗,顧不得擦幹臉上的淚水,而是氣憤的四處尋找雞毛撣子,不顧棒梗剛從裏面出來,還沒說上兩句話呢,就拿着雞毛撣子就要朝着棒梗身上招呼。
剛剛被秦淮茹抱着隻覺得不耐煩的棒梗,看到秦淮茹去找雞毛撣子,一下子急了,沿着堂屋的飯桌左右躲避,和秦淮茹打起了遊擊。
在堂屋棒梗和秦淮茹玩起了秦王繞柱,嘴裏不停的焦急的念叨着:“媽,媽,你這是幹嘛,我剛從裏面受苦出來,你不好好給我弄頓好吃的補補,你打我幹嘛?”
“棒梗你看你做的那些事,我恨不得打死你這個小王八蛋,我怎麽生出你這麽個東西”住的四合院不怎麽隔音,爲了棒梗的名聲着想,秦淮茹說這段話時是咬着牙低聲吼出來的。
旁邊的賈張氏看到秦淮茹是來真的,自然不會願意秦淮茹打自己的乖孫,哪怕是秦淮茹給救出來的都不行,當即上前抱住了追着棒梗打的秦淮茹,嘴裏沖着棒梗大喊:“棒梗,奶奶幫你攔着你媽,你快跑,等晚會再回來”
要是平時不用賈張氏說,棒梗早就跑了,但是現在不行,三十多個小時沒合眼,就算是正年輕精力十足的棒梗都不行,現在棒梗困得要死,飯都不想吃隻想睡覺,讓他現在跑出去?他甯願挨一頓打。
“不跑,我昨晚在裏面受了一晚上的罪,現在隻想睡覺,我去睡了,你要是想打我,那就去床上打吧”留下這句話,棒梗看都不看正在撕扯的倆人,自顧自的往裏屋的床上一躺,蓋上被子閉上眼準備睡覺。
聽到棒梗的話以後,正在撕扯的倆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頭看向已經躺在床上的棒梗。
首先反應過來的賈張氏一把搶過秦淮茹手上的雞毛撣子扔在地上,爲了給自己的乖孫子騰出一個安靜的睡覺空間,拉着秦淮茹往外面走。
倆人到了街道上一個僻靜的角落,賈張氏也不說話,隻是吊着那張三角眼死死的盯着秦淮茹。
爲了救棒梗而失身李懷德,沒有爲賈家守節的秦淮茹本來就心虛,被賈張氏這幅樣子盯得更是心裏直發毛。
“你看着我幹嘛?把我拉出來是想幹什麽?”
最終還是心虛的秦淮茹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
“哼”賈張氏冷哼一聲,冷冰冰的開口問出了她從剛剛就一直想問的問題:“秦淮茹,你找的誰把棒梗救了出來?”
“我們廠的李主任,我去求了人家,他給派出所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情況,也就是沒有人證物證,再加上李主任這麽大的領導打了個電話,派出所這才把人放了出來”陪睡這事秦淮茹不敢讓賈張氏知道,隻能找個借口糊弄賈張氏。
賈張氏狐疑的說道:“你去求人家,人家就幫你這麽大的忙?也不讓你陪他睡,就這麽簡單幫忙把棒梗弄了出來?”
“你不要把領導想的這麽龌龊,人家李主任是好人,再說了這棒梗也不是他給弄出來的,隻是打了個電話,派出所那邊沒證據這才放得人”秦淮茹心裏慌得要死,但是臉卻沒有絲毫的顯露出來異樣,冷靜的回答了賈張氏的問題。
思考了一番,賈張氏點了點頭,表面上算是相信了秦淮茹的這個回答,心裏思索着暗地裏去軋鋼廠打聽一番。
眼見這一關被自己糊弄了過去,秦淮茹松了一口,以軋鋼廠還有事爲由離開了賈張氏身邊。
秦淮茹還真沒騙賈張氏,她離開四合院以後真的回到了軋鋼廠。
剛才秦淮茹心裏着急棒梗的安危,因此沒朝着李懷德要好處,現在已經确認棒梗安全了,當然要來找李懷德讨要剩下的好處了。
傻柱在秦淮茹身上花了那麽多錢,連個嘴都沒親到,李懷德一毛錢沒花,隻是打了個電話就想白睡秦淮茹?天真,太天真了。
一段時間後,李平安在家吃晚飯閑聊時,丁秋楠說出了她聽到的最新的八卦:“平安,舅舅舅媽,你們知道嗎?對面的秦淮茹要調到咱們廠的托兒所裏去了”
正在吃飯的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丁秋楠。
這段時間李平安一直在科裏老老實實待着,秦淮茹崗位調動的事他還真不清楚,今天要不是丁秋楠說起,李平安還真不知道。
“真的假的?秦淮茹不是工人嗎?怎麽調到托兒所這麽好的單位裏面去了”兩個男人還沒反應,一大媽率先驚訝的開口詢問消息的真假。
軋鋼廠的托兒所算得上是好單位了,軋鋼廠這麽一個萬人大廠,完成每年的國家規定上繳後,剩下的錢仍然不少。除去一些廠裏額外的開支,剩下的錢大部分都規劃到廠裏的福利費裏面去了。
廠辦托兒所的所有開支,全部走的是軋鋼廠福利費的賬目,托兒所員工不但每天的工作清閑,而且福利待遇和工資都還不錯。
“當然是真的,我們單位都傳遍了,今天來看病的女工們,一個個都在羨慕秦淮茹的好運氣”丁秋楠肯定的對一大媽說完以後,然後轉頭看向李平安:“平安,你知道秦淮茹是走的誰的門路嗎?有人也想去托兒所,她們拜托我問問你”
對于丁秋楠的問題,李平安心裏當然知道,但是這事關李懷德,李平安不方便說出去,于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哪知道去,這幾天我一直在科裏待着沒有串門,你問我還不如去問秦淮茹呢”
聽到李平安說不知道,丁秋楠失望的搖了搖頭,至于讓去問秦淮茹,丁秋楠才不會去呢。
吃過晚飯,丁秋楠看到時間到了,便和一大媽早早的回屋看電視去了,至于廚房的活,則是由李平安來完成。
刷完今晚的碗筷,李平安回到房間時,正在躺到床上嗑着瓜子看電視的丁秋楠瞥了一眼進來的李平安,随口問道:“咱們廠今年給工人的年貨準備的是什麽啊?”
“和去年一樣,還是蘋果,食堂采購股的人已經出發了,估計這兩天就能拉回來”
回想起去年弄回家裏的一大堆蘋果,丁秋楠就忍不住搖頭吐槽:“就沒有一點稀罕東西,弄那麽多蘋果幹嘛,去年咱們家的蘋果都沒吃完,我說你們後勤上怎麽不給我們這些職工調劑一下口味啊”
“去年廠裏發的國光蘋果還挺好的,就是蘋果太多,咱們四口人還真吃不完”看電視入迷的一大媽接話道。
“跟我說這個幹嘛,我現在是一科的,廠裏工人年貨跟我可沒關系二了,應該去找食堂的采購股”
“不說這個了,我媽今天給我拍電報了,他們想要春節回來和咱們一塊過年,你這兩天去把家屬院的房子收拾收拾,過年就讓他們倆住到家屬院去”
聽到過年,李平安恍惚了一下,從今年開始之後的長達十年裏,春節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日子。
“唉,那男的,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麽呢,怎麽出神了”目不轉睛盯着電視機的丁秋楠,沒有聽到李平安的回話,不由得瞥了李平安一眼,再次開口提醒。
同樣在看電視的一大媽,把剛剛李平安的恍惚當做了李平安想偷懶,不願意去打掃衛生,于是連忙接話道:“打掃衛生的活哪能讓老爺們幹,這兩天我抽空去家屬院一趟,把屋子打掃打掃,再添置些生活用品,絕對讓親家那幾天住的舒舒服服的”
“舅媽,不用,給我爸媽收拾房子的活怎麽能讓您來幹,你還是在家歇着吧”聽到一大媽把這個活接了下來,丁秋楠哪敢讓一大媽去幹這個活,電視也顧不得看了,連忙搖頭拒絕。
“不用,不用,親家要來過年這麽大的事,不就是收拾屋子嘛,我順帶手就給辦了”
丁秋楠這下子急了,使勁的給在旁邊的李平安使眼色。
收到丁秋楠信号的李平安,連忙插嘴進去:“舅媽,你别争了,現在外面這麽冷,您身體不好,還是在家待着吧,我明天抽空去一趟家屬院就把活給幹了”
有了李平安的勸說,一大媽也就不再堅持要自己過去收拾屋子,安心的和丁秋楠一起看着電視。
第二天李平安趴在暖和的辦公室裏懶洋洋的看着神書金瓶梅,至于和丁秋楠保證的要去收拾屋子的事,被李平安丢在腦後。
什麽過年要來和閨女一起過年,今年的春節不但不讓過而且就連假期都沒有,丁父丁母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三線待着吧。
正當李平安在屋裏看書打發時間時,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随手接起電話,和對面的陳有福簡單說了兩句後,李平安将金瓶梅收進倉庫,穿上厚實的棉大衣直奔陳有福的辦公室而去。
“平安,張革命的事辦好了,等過完年上班以後,這家夥就要滾蛋去下級工廠了”李平安一進門,紅光滿面的陳有福就告訴了李平安這個好消息。
“那感情好啊,這張革命走了,武亞軍不就好收拾了嗎,您準備怎麽幫我收拾他?”
聽到這麽快就解決了張革命的問題,李平安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這個級别的調動,李平安還以爲要兩三個月才能出結果呢,誰知道竟然短短的一個月就讓陳有福給辦完了。
陳有福笑呵呵的給李平安倒了一杯茶,等李平安接過茶杯以後,陳有福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武亞軍不用收拾,他和張革命一起收拾包袱滾蛋,這事已經定了,明天廠裏就會開會通知,你回去準備一下,随時準備接受廠裏領導找你談話”
“什麽?我當科長?開玩笑呢吧?我這個年紀怎麽當上副科就已經燒高香了,正科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李平安說的不是假話,剛畢業沒兩年,二十出頭的年紀當正科,别說在這個剛剛建國沒有二十年的時候,就是後世要求幹部年輕化的時代,都是不多見的存在。
見到李平安這副震驚的模樣,陳有福并沒有十分意外,别說李平安了,就是陳有福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震驚的合不攏嘴。
當陳有福得知武亞軍和張革命一起調走的消息時,他就想着怎麽才能調一個親信過來頂替武亞軍的位置,至于讓李平安當科長這事,他想都沒想過,年齡資曆在那放着,前面李平安升的太快了,不在副科這個位置上磨煉幾年根本不可能往上升。
陳有福笑着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感慨的說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小子不要妄自菲薄,這次你頂替武亞軍是李主任親自點的将,李主任都點頭了,那年齡資曆什麽的也都不算什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準備轉正吧”
“李主任點的将?”聽到是李懷德親自提拔的自己,李平安端着搪瓷缸子陷入了思考,好半天這才擡起頭來,不确定的說道:“難道是因爲上次的電視機?”
陳有福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李平安見狀心裏明了了,難怪上次幫着弄回了電視機,李懷德就隻有口頭的表揚,實際上的獎勵一點沒有,前段時間李平安還在心裏想,這不是李懷德的性格,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呢。
不得不說,抛開人品和其它的不談,單單從上下級關系上來講,李懷德這老東西絕對是一個好領導,不給畫大餅,有功他是真獎。難怪他在當副廠長那會,能以一個副職跟楊廠長鬥的旗鼓相當,看來還真是有一手。
在陳有福的辦公室裏待了沒多久,李平安便被陳有福攆了出去,當李平安回到自己辦公室時,正巧在一科門口偶遇了剛剛從外面回來垂頭喪氣的武亞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