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的易忠海聽到許伍德被槍斃的消息,整個就是一愣,等吉普車啓動後,這才有了反應。
易忠海深深歎了一口氣,語氣複雜的說了一句“希望老許下輩子能好好做人吧”
對于許伍德的死,倆人沒有過多讨論,很快話題就轉移到了其它地方。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正巧遇到了推着一輛闆車從外面回來的許大茂母子。
闆車上用放着用裹屍袋包裹起來許伍德的屍體,許大茂埋頭推着闆車,不發一言的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而許母則是神色傷心扶着闆車,時不時的用手卷抹一下眼淚。
看到這幅場面,李平安正在猶豫要不要停的時候,後面傳來了易忠海的聲音。
“平安,到前面停一下車,到底是從小在一個院裏長大的街坊,不管他做了什麽壞事,現在人死了,我過去送一下老許回家”
易忠海都這麽說了,李平安自然不會有其它意見,把車停到闆車前面,讓丁秋楠在車上不要下來,自己則是想要陪着易忠海一起下去。
就當李平安想要下車時,易忠海連忙攔住了:“平安,你就不要下去了,老許這不是什麽好事,你是國家的幹部,附近人多眼雜的,要是讓人看到的話,對你影響不好,你和秋楠趕快回家吧”
看了眼周圍對着許大茂指指點點的路人,自己确實不适合下車和許大茂說話,于是沖着易忠海點了點頭,李平安便開車離開了這裏。
“平安,你說怎麽這麽快呢?上午遊完街,下午就直接拉去牆壁了”等易忠海下車後,丁秋楠這次開始問出自己的疑問。
對于丁秋楠的問題,李平安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啊,等改天碰見勝利的時候問問他”
“對了,說起勝利來,也不知道他跟冉老師怎麽樣了,通過我介紹的雨水跟胡大夫都要結婚了,要是他和冉老師進展不順利的話,我去幫着說說?”
提到王勝利,丁秋楠就想起了上次街上遇到的事,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想要幫着介紹對象。
“怎麽那都有你,上次我看他們倆互相之間都有那個意思,我感覺問題應該不大,說不定現在人家已經談起了對象,正在考慮結婚呢”
“這才多久啊,怎麽可能這麽快,你把人家冉老師當什麽人了,人家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的矜持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到丁秋楠不信,李平安神秘一笑,淡淡的開口說道:“不信的話,明天就讓王勝利來家裏,到時候你問問”
現在的冉秋葉哪有什麽知識分子的矜持,以她的家庭,現在估計飯都吃不飽了,能有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男人,不介意她的家庭願意娶她,她如果有理智的話,還真不會拒絕。
雖然這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怎麽說呢,冉秋葉要是真的能嫁給王勝利,還真是救了她們一家,最起碼能有尊嚴的活着。
電視劇裏後面雖然沒有再交代過冉秋葉的經曆,但是這個年代,這種有海外背景的家庭,沒有人庇護,日子過的肯定會十分悲慘。
可以參考一下父母愛情裏的葛美霞,并且很有可能比葛美霞還慘,葛美霞所在的地方畢竟屬于軍區,島上面大部分都是軍屬,裏面的人到底還是有基本的底線。
葛美霞最慘也就是挑大糞,但是這邊魚龍混雜的,什麽人都有,挑大糞可不是最慘的事。
丁秋楠看着十分自信的李平安,不相信的撇撇嘴,冷哼一聲:“行啊,那你明天把王勝利叫過來,我非要問問他跟冉老師發展到哪一步了”
看着不相信的丁秋楠,李平安臉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點了點頭,準備明天就把王勝利叫到家裏來,對于王勝利,李平安還是很有信心的,這麽長的時間,估計進度不低,說不定已經确定關系了。
因爲是在離四合院沒多遠遇到的許大茂,李平安回來沒多久,易忠海也跟着許大茂一同趕到四合院。
“這許家後面準備怎麽辦?是偷偷的把許伍德埋了,還是怎麽回事?”
飯桌上,李平安十分好奇許家準備怎麽處理許伍德的後事,忍不住問了出來。
國家對于死刑犯要不要辦喪事這事現在沒有明确的規定,屬于可辦可不辦之間,具體要不要辦,主要就是看家屬這邊是怎麽樣的想法,如果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是可以正常爲許伍德舉行葬禮,但是追悼是不允許有的,這個葬禮也就是親戚朋友來看許伍德最後一面,然後吃個飯完事。
“啥也不辦,明天去火葬場火化以後,後天就去把人給埋了”正在吃飯的易忠海,随口幫着李平安解答了一下這個問題。
“不辦也好,這老許的白事要是辦起來,指不定出什麽亂子呢,要是在靈堂上鬧起來,更是不好看”一大媽跟着感慨一番。
就在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傻柱笑呵呵的提着兩個飯盒一瓶酒走了進來。
“一大爺,平安兄弟,今天可是好日子,咱們一塊喝點吧?”
傻柱的話,把一桌人全部都給搞的沉默了,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應該怎麽接這個話。
這傻柱也真是的,都知道你和許伍德有大仇,但是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許大茂還在院裏呢,你要樂的話,自己在家裏樂去,怎麽還跑别人家想要一起樂呢。
這今天要是陪着傻柱喝了這頓酒,明天等許大茂知道消息,那絕對能把易忠海一家全部都給恨上,而且還是無解的那種。
易忠海自然知道這裏面的分寸,肯定不敢和傻柱喝這一頓酒,找了個借口把傻柱給攆了出去。
聽到仇人許伍德被槍斃的消息,此時正在興頭上的傻柱,隻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高興,自然想不到這一點。
被易忠海給攆了出去,他一點也不惱,提着酒在中院轉了一圈,心中想要和别人分享的意願一點都沒有減少。
他有心想要去後院找劉海中一邊喝酒一邊聽許家的哭喪,但是想到最近劉海中在廠裏的所作所爲,心裏直犯惡心,跟他也聊不到一塊去,實在是不想去。
想來想去,最後傻柱想到了前院的三大爺家裏,于是,傻柱又提着酒和菜,美滋滋的直奔前院而去,準備找三大爺好好聊聊許伍德罪有應得這事。
當傻柱敲開閻阜貴家的門,說明來意後,閻阜貴這麽摳門,喜歡占便宜的一個人,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傻柱的一起喝酒的要求。
眼見閻阜貴都拒絕,這下子傻柱是真的懵了,不可思議的晃了晃手上的飯盒,震驚的說道:“三大爺,今兒你是怎麽了,這可是我提前從廠領導招待餐裏截留出來的肉菜,你确定不陪我喝一杯?”
本來想直接拒絕的閻阜貴,聽到兩盒全部都是肉菜,一時陷入了猶豫。
有心想要吃傻柱的肉菜,但是想到許大茂下鄉放電影的時候,會經常給自己些土特産,這一下子左右爲難,不斷的衡量着到底是許大茂的小恩小惠好,還是傻柱的兩份肉菜好。
閻阜貴在糾結的時候,閻家老大一下子從凳子上起來,也不和閻阜貴商量,直接繞過閻阜貴,笑着把傻柱迎了進來:“柱子哥,來來來,咱們兄弟好久沒喝過了,今天你都上門了,說什麽也要整兩口”
閻解成這家夥眼皮子淺,沒什麽見識,不知道今晚和傻柱喝酒代表着什麽,看到傻柱有兩個肉菜,口水都快從嘴巴裏流出來了,不管不顧的邀請傻柱進屋。
面對閻解成的邀請傻柱沒有接話,知道這個家現在是誰在做主,轉頭笑眯眯的看向閻阜貴,等着閻阜貴的決定。
閻解成這一下把閻阜貴給架上了,這下是不讓傻柱進屋也不行了,現在要是再攆傻柱,那不但得罪了許大茂,還把傻柱也給得罪了,精明的閻阜貴自然不會同時得罪倆人。
想明白以後,閻阜貴立馬換了一副臉色,笑呵呵的迎着傻柱進屋:“柱子還不快進來,解成說的對,咱爺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天必須好好喝一頓”
有了閻阜貴的點頭,傻柱這下子得意了起來,輕松愉快地邁着步伐,跟着閻阜貴一起進了屋,一邊進屋,一邊嘴裏還叫着:“那是,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心裏高興,咱必須要好好喝一回”
要說也是巧了,許大茂在家裏哭了會靈,肚子開始疼了起來,便急急忙忙的出去找廁所,來到前院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傻柱樂呵呵的大喊今天是個好日子,許大茂恨得牙癢癢,再想到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新仇舊恨加起來,許大茂對傻柱的仇恨一下子從心裏湧上來,扶牆的右手死死的扣着牆面,雙目充血的看着傻柱笑呵呵的走進閻阜貴家裏。
“傻柱,你給我等着,時間還長着呢,我許大茂這後半輩子不過了,就專門盯着你,這個仇我遲早要報”
低聲說完這句狠話,肚子裏面傳來一陣劇痛,許大茂也不敢繼續在這裏停留,急匆匆的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痛痛快快的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後,許大茂提起褲子準備離開時,廁所又進來一個人,看搖擺的樣子明顯是喝多了酒,許大茂沒有搭理他,提上褲子就要走。
就在他剛出公廁門時,聽到廁所裏傳來一聲驚呼,許大茂還以爲出了什麽事呢,連忙返回查看。
當看到是剛剛喝醉酒那家夥失足一隻腳踩進茅坑後,許大茂眼中一亮,心裏有了一絲報複傻柱的計劃。
有了想法的許大茂,沒有搭理正在廁所破口大罵的醉漢,連忙轉頭往四合院裏跑。
現在時間不合适,而且計劃還隻是一個雛形,趁着老爹下葬的這兩天,可以好好完善一下計劃,給傻柱一個緻命一擊。
外面的風風雨雨李平安不知道,此時易忠海家裏已經吃過晚飯,丁秋楠回屋休息了,李平安留在易忠海房裏,準備把房子的事和他們老兩口說說。
“舅,我給你和舅媽說個事”
思考了一下語言,李平安開口準備把自己分到房的事說出來。
正在聽收音機的易忠海,聽到李平安要和自己說事情,擡手調節了一下收音機的音量,疑惑的看向李平安。
看到倆人都将目光看了過來,李平安将自己在新蓋的家屬院那裏分到了一套幹部房的事講了出來。
老夫妻倆聽到李平安在家屬院分到了房子,老兩口對視了一眼,腦海中的第一反應都是爲了李平安能分到房子高興,接着易忠海眼中就傳來了憂慮,擔心如果李平安搬走後,将來自己養老的問題。
畢竟在一個院裏跟不在一個院裏是不同的,隻要都住在四合院,易忠海的養老問題是十分穩妥的,李平安不想給他養老都不行,要是搬出去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總之易忠海的表情十分複雜,既有爲李平安分到房子的高興,又有自己的養老問題而擔憂。
一大媽沒有易忠海那麽多想法,聽到李平安有了房子,激動的無以言表,别看現在李平安有地方住,但那可不是李平安自己的房子,而是租國家的房,雖然說不會攆人走,但是每個月都要交着房租,跟廠裏分的房子有本質的區别。
“哎呀,分到房子是好事,确定能分給你嗎?不會到時候又有什麽變故吧?”興奮的一大媽,連忙開口追問房子的真實性。
“當然是真的,具體的哪間房已經告訴我了,而且裝修什麽的,交房前都可以按照我的意思去裝”
“真的啊!好好好,多大的房子,在幾樓啊?”
“不到八十平,房子在三樓,我和秋楠都去看過了,三個卧室全部都朝陽,全天太陽光都能照進家裏”
一大媽和李平安的交談,易忠海一直都在聽着,當聽到李平安分到了八十平的房子,易忠海的嘴角也揚了起來,激動的不斷搓手,暫時忘記了自己養老的事,從心裏爲李平安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