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後背火辣辣的痛感,李平安在地上翻滾間連忙從倉庫中拿出手槍,朝着剛剛黑影撲過去的方向地上開了一槍。不是心疼子彈,而是周圍是牧民的聚集區,蒙古包可擋不住子彈,如果自己胡亂開槍很有可能會傷到人。
狼這種動物是十分聰明的物種,能夠快速分辨局勢是否對自己有利,看到沒有偷襲成功,而且對方手中還有槍,不敢繼續追擊,連忙趁着夜色快速的向暗處逃竄。
聽到草原狼逃竄時的動靜,李平安知道這頭狼被自己手裏的槍吓跑了,心裏松了一口氣,不過仍然沒有放下手中的槍,反而是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其它狼在盯着自己。
蒙古包裏的人聽到外面有槍聲響起,連忙拿着武器出來查看情況,當看到李平安舉着槍坐在地上後,丁秋楠連忙從後面擠了進來,神色緊張的跑到李平安身邊:“平安,你怎麽了?沒有出什麽事吧?”說着,還上下檢查李平安身上有沒有受傷。
“剛剛有一頭狼在後面偷襲我,我躲了過去,爪子劃到我後背了,你給我看看有沒有流血”看到人都出來後,李平安這才放下手中的槍。
丁秋楠聽到李平安被草原狼偷襲差點喪命,心頭一顫身體當時就失去了力氣,一屁股跌坐在李平安旁邊。
“我不是沒事嘛,你先檢查一下我後背的傷,我現在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
等李平安說完後,丁秋楠這才反應了過來,李平安背後好像是受傷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踉踉跄跄的拉着李平安從地上起來。
等來到蒙古包内,當丁秋楠看到李平安背後三道深深的抓痕後,眼淚止不住的留了出來。不過哭歸哭,丁秋楠還沒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一邊哭一邊給清洗着傷口。
處理完傷口後,小丁姑娘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狠狠的拍了李平安肩膀一巴掌,帶着哭腔說道:“你怎麽這樣啊,外面那麽危險,你非要出去抽煙,你要是真出事了,你讓我還活不活了”
“都怪我,我這不是被屋裏的血腥味熏的了嗎,誰知道會有一頭獨狼逃竄到村子裏,你放心,你男人的命長着呢,不會讓你守寡”看着情緒失控的丁秋楠,李平安也不管屋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抱着丁秋楠就安慰了起來。
忙活了好一通,好話說盡的李平安,這才把情緒失控的小丁姑娘給安撫好。
就在這個時候,聚集地裏組織出去打狼的漢子們也從羊圈那邊回來,叽裏咕噜的對着李平安說好了一通抱歉的話。
張大雷充當翻譯,和他們聊了好一會,李平安這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麽。
原來半夜的時候,天上的烏雲遮住了月亮,有一夥二十來頭的狼群,趁着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偷摸的跳進了羊圈大肆撲殺羊圈裏的綿羊。
剛剛手上的那個小夥,就是聽到感覺到不對,去羊圈那邊查看時,遭到了野狼的偷襲,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野狼很容易偷襲成功,幸好小夥反應快及時開槍,這才撿了一條命回來。
外面的夜色太黑了,牧民們也不敢單獨一個人驅趕狼群,隻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好在牧民們經驗豐富,雖然看不見十米外的情況,但是也成功驅散了狼群。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折騰到現在天都快亮了,打發走衆人後,光着膀子,背後纏着紗布的李平安被丁秋楠攙扶着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内。
後背的傷雖然不算嚴重,但是畢竟傷口還沒結痂,隻能面朝床的趴着睡,這個姿勢真是難受死了,第二天睡醒以後,隻感覺胸口疼。
經過昨晚狼群的襲擊,丁秋楠擔心李平安背部發炎,也就放棄了繼續旅遊的想法,待在部落裏,等着李平安傷口結痂後,返回四九城。
受傷的李平安這幾天裏無所事事,每天跟着張大雷或者小巴圖在部落裏閑逛,好好的體驗了一把民族生活。
至于丁秋楠,這幾天裏可沒一天得閑,大草原上好不容易來了個醫生,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的,消息傳出去以後,不斷的有其他集聚區的人騎着馬跑幾十公裏過來找丁秋楠看病。
對于病人,丁秋楠來者不拒,不管對方是什麽人,隻要是病人,丁秋楠都會免費的幫對方認真治療。這些病人也不是空手來的,大包小包的牛羊肉,或者草原特産堆滿了李平安的蒙古包。
在聚集區裏待了四天,李平安的傷口已經結痂後,倆人就開始和部落的蒙古人道别,準備返回四九城。
離開的那一天,基本上聚集區裏面的老人小孩都過來相送,丁秋楠在的這幾天裏,幫着牧民治療了不少多年的頑疾,這些人感激丁秋楠的恩德,又是大包小包的送了不少禮物。
東西屬實有些多,牧民們專門派了幾個人騎着馬幫忙運輸,李平安看着大包小包的牛羊肉,有些懷疑吉普車上的車鬥能不能拉下這麽多的東西。
等比格勒看到李平安帶着大包小包的回來,當下就傻了眼,這家夥帶了這麽多風幹牛羊肉,還能找自己買嗎?
對于比格勒的心思,李平安自然是清楚,雖然之前談好了要在他這裏買百十斤風幹肉,但是這不是後面又有了變化嘛。牧民送的加上丁秋楠幫人看病所得,風幹的牛羊肉最起碼有四五百斤,要是再買百十斤牛羊肉,那不是顯得自己是冤大頭了嘛。
不過想到提前說好的事情,李平安猶豫了一下,走到比格勒的身邊,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比格勒大說,這個事情出了變化,我媳婦在那邊幫人看病,人家送了這麽多牛羊肉,咱們之前說好的事情,我隻能在你這裏買兩隻活羊了”
“沒事,沒事,丁大夫的事情我聽說了,能夠理解”比格勒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少掙點就少掙點吧,隻能心裏這樣安慰這自己。
幾百斤肉幹,加上兩頭活羊,還好這次出行把車鬥帶了出來,要不然的話還真帶不回去。
李平安啓動後座上都塞得滿滿當當的吉普車,和着前來相送的牧民笑着揮揮手,慢慢的踩着油門往四九城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路程,相比來時要快了很多,路上不需要時不時的下車領略風景,很快就過了省界線,進入了河北的地界。
晚上,吉普車沿着公路開到了草原的邊緣地帶,這裏雖然仍然是草原,但是已經十分安全了,草原邊緣的狼群已經被消滅幹淨,方圓幾十裏都找不到一隻狼的蹤迹。
李平安開着車走下公路,在一邊小河旁邊生起篝火準備露營,晚飯準備的很是簡單,熬了些白粥,搭配着牧民送的牛肉幹,簡單的填飽了肚子。
吃過早飯,倆人來到河邊跳到河裏洗了個澡,本來李平安還想在河裏暢遊一番的,不過被丁秋楠以後背傷口還沒好爲由,拒絕了李平安的這個提議。
側着身躺在帳篷裏的李平安,右手自然的放在應該放的地方上去,遭到突然襲擊的丁秋楠,轉頭過來沒好氣的白了李平安一眼,就不再搭理,任由那隻右手不停的揉來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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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小兩口簡單吃過早飯,繼續開着吉普車往着四九城的方向前進。
與此同時,大雜院内,今天的秦淮茹向廠裏請了假,早上起來就開始收拾家裏,把屋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後,和早已等的急不可耐的賈張氏,二人出門上了公交車往關着棒梗的管教學校而去。
是的,今天就是棒梗刑滿釋放的日子,秦淮茹請假就是爲了去接她的乖兒子棒梗回家。
“這管教學校怎麽回事,已經到點了,怎麽還不放棒梗出來,他們真是一點都沒責任心,這群人都是混蛋”
管教學校門口,經過這段時間的偷偷進補,臉上已經有了些肉的賈張氏,焦急的走來走去,遲遲不見自家乖孫的身影,忍不住的對着管教學校的大門破口大罵。
秦淮茹雖然心裏也急着想要見到棒梗,但是多少還是有點理智在的,聽到自己婆婆在門口就開罵了,心裏有些惱火自己婆婆,這不是沒事找事呢嘛。說的是今天放人,可具體沒說什麽時候,你在這罵人家,要是人家心裏不舒服,給你等到晚上下班再放人怎麽辦?
想到這裏,秦淮茹快步走上前去,使勁的在賈張氏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壓低聲音地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要是讓人家聽見,在裏面收拾棒梗怎麽辦?你趕緊給我閉上嘴,要是棒梗因爲你在裏面被多關幾個小時,等回家看我怎麽收拾你”
被自己兒媳婦在大庭廣衆下收拾的賈張氏,心裏十分憋屈,當場就想跟秦淮茹翻臉,不過想要自己的身體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滋養,但是還沒有徹底恢複到巅峰時期,現在翻臉還不知道鹿死誰手,于是隻能強忍下這口氣,低聲下氣的和自己兒媳婦道歉:“哎哎哎,都是媽的錯,是媽思慮不周,我不罵了”
“哼”看着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婆婆,秦淮茹心裏隻覺得暢快,不過現在不是跟賈張氏計較的時候,隻是冷哼一聲就不再搭理,重新把目光放在管教學校的門口。
賈張氏在秦淮茹後面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心裏暗想‘秦淮茹,你這個賤人給老娘等着,看老娘養好身體怎麽收拾你,到時候一天不收拾你三回,老娘我跟你姓’
要說賈張氏确實是個人才,這段時間不但偷摸着滋補身體,而且還十分注重鍛煉,天天趁着家裏沒人的時候,提着裝滿水的水桶鍛煉臂力,不爲别的,就是爲了身體恢複好以後,能夠好好的收拾秦淮茹,重新把掌家大權拿回來。
就在婆媳倆各懷心思的時候,管教學校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個剃着光頭,渾身上下骨瘦如柴的小孩從裏面走了出來。
棒梗這八個月可是吃了大苦了,前面的一段時間裏沒少挨打,後面老實了以後才沒人再收拾他。
不過吃的可就是一言難盡了,棒梗以前不說蹲蹲葷,一周三次葷的沒啥問題。在管教學校這段時間一天吃的主食就幾個黑窩頭,稀飯可以用清可見底來形容,菜裏沒有一點油腥,稱得上是土豆劃水,白菜遊泳一點滋味都沒有。
這些東西在棒梗眼裏就是豬食,不過能吃飽也行,但是就這些豬食,也就勉強混個半飽,天天還要餓着肚子幹活,每天晚上都會被餓醒。
經過八個月的忍饑挨餓,棒梗現在可以說是大變樣,以前的那個臉蛋圓潤,身體壯士的棒梗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棒梗這幅面黃肌瘦的樣子,倒是有些符合現在這個年頭普通孩子的模樣了。
秦淮茹看到自己棒梗變成了這幅模樣,一下子沒有忍住哭了出來,流着眼淚跌跌撞撞的跑到棒梗身邊,一把抱住衣服髒兮兮的棒梗,也不在意棒梗身上傳來的難聞味道,大聲哭了出來:“我的棒梗啊,這段時間你受苦了,出來了好,出來了好,媽昨天買了隻老母雞,中午給你好好補補身子”
賈張氏同樣一臉激動的跑了過來,很想要去抱抱自己的乖孫,但是看到秦淮茹在抱着棒梗。要是以前,賈張氏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推開秦淮茹,自己去抱乖孫,但是現在隻能生生止住了腳步,在秦淮茹後面老淚盈眶的看着棒梗。
在裏面待了八個月的棒梗,現在重獲自由後,本來就十分激動,聽到中午還有老母雞,一股久違的感覺瞬間充斥舌尖,嘴巴裏分泌出大量的口水,棒梗連忙吞咽下口水,高興的說道:“媽,你對我真好,我這八個月裏一次肉都沒有吃到,我現在都快忘了肉是什麽味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