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仗着是長公主,竟然跑到她面前來耍威風來了,别說隻是個大姑姐,就是地道的婆婆,她也不受這個氣,她自己行的端,走的正,才不會讓人胡亂在她面前來指手劃腳的,别說是旁人,就是龍承吟,她也不會這樣慣着。
元阿玉壓下心裏的火氣,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輕聲說道:“長公主費心了,宮裏的規矩我雖然不是全部都了解,但是主要的我還是明白的,我住過來時間不長,況且這宮裏除了我也沒外人在,應該是妨礙不到别人吧,即使是有禮節上的不周到,自有各司裏管事的提醒,應該也不會有大的出入。”
長公主向來在家裏就是唯我獨尊的,眼看着自己剛剛說了一句,元阿玉就堵了自己一大段話,當下心裏的火氣就壓不住了。
“元阿玉,你還敢提整個後宮裏就你自己!往曆代看過去,哪個皇帝身邊隻有一個女人的,這是大不孝,都說‘不孝有心,無後爲大’,你就是再蠻橫,也不能做出這樣絕意的事情來啊,你看看這整個皇宮裏,給你鬧得空落落的,你這樣做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長公主氣得眼眉都快要豎起來了,她興沖沖今天跑到龍承吟面前,說要給他安排幾個女孩子,竟然被他一口回絕了,口口聲聲說,一生一世隻娶元阿玉一個人,這下可把她給氣得不輕。
所以才從正陽殿出來就直接找到元阿玉這裏來了。
聽着對方義正言辭的教訓自己,元阿玉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裏大緻也猜出了幾分長公主今日進宮的目的,别看她沒經曆過婚禮,她好歹也是泡過宮鬥劇的人,對方一出招,她就能猜出七八分來。
“這些是我和龍承吟之間的事,長公主大可不必操心。”
元阿玉的這句話,徹底地将長公主給激怒了,她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元阿玉,你不要太猖狂,你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農戶的女孩,做個醫官就已經是高擡你了,也不知道承吟是中了你的什麽毒了,竟然被你迷惑的不接納其他的女人,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們龍家是有祖宗例法的,子嗣的興旺對于皇帝乃至整個甯國有着何等重要的地位,你樣做就是置祖宗的規矩于不顧,置甯國的安危于不顧。”
長公主大概是安穩的日子過長了,根本就沒有人敢忤逆她,所以碰到元阿玉這顆釘子,她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聲調極高,把白術都給吓壞了。
元阿玉不緊不慢地站起來,“長公主言重了,我首先要更正一下,我與龍承吟是兩情相悅,不存在他受我的蠱惑之類的,子嗣興旺根本就不能成爲讓接納别的女人的理由,曆來皇子們都不少,可是他們之間真的是和睦的嗎?手足相殘忍怕是更加可怕吧,長公主生在皇家,長在皇家,相信這樣的情況你比我會更加清楚吧”
“至于你所說的甯國的安危,我并不認爲承吟多幾個後代,就能讓甯國真正的安甯了,要知道,一個國家之所以能夠昌盛不衰,那是由其經濟實力決定的,而不是多了幾個後代就能保住車的安甯了,長公主從小飽讀詩書,我想這樣的道理你不是想不通吧。”
元阿玉絲毫不退讓,将話一一給長公主回了過去。
“你,真是不知所謂,不知好歹!”長公主氣得指着元阿玉說道,她萬萬沒想到元阿玉對于她的話竟然置若罔聞,還更加厲害地給怼了回來。
元阿玉站得筆直,“我自認爲我做的是對的,況且您也是一位言行不一的人,如果你認同一個男人多娶幾個女人,子嗣興旺,就是家族做貢獻的話,你爲什麽不讓你的驸馬這樣做呢?”
長公主與驸馬兩個人恩愛有佳,長公安向來強勢,怎麽會允許别的女人與她共事一夫呢,結婚不久,就把驸馬身邊的女人給清了個幹淨,而她則跟驸馬琴瑟和鳴,過着神仙般的生活。
元阿玉的這一招真是攻擊準确,力度到位啊,狠狠地将了對方一軍。
長公主氣得指着元阿玉,手不停地抖動,說話都不利索了。
“好你個元阿玉,我才知道你竟是這樣的巧言善辯的,簡直斷章取義,我是個公主,而龍承吟現在貴爲皇帝,是他要執掌天下,你又拿這些來跟我比做什麽,現在就是說你的事情。”
元阿玉看向長公主,“我敬您是長公主,侈剛剛給我說的話,我不放在心上,但是我勸你不要再打這個主意。”
長公主此次來的目的,剛一開口,她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眼下還有什麽必要再談下去?
兩個人大吵一架,長公主氣呼呼地揚長而去。
這場“戰争”并沒有分出勝負來,但是元阿玉堅持自己的想法的樣子,自信而有光芒,氣場不輸人長公主,最終長公主被元阿玉“氣”甩袖走人了。
元阿玉剛剛吵架,愣是吵了一身的汗,見長公主一走,便坐下來喝茶。
白術可是全程都守在她的身邊的,畢竟她和三七兩個人是從大公主的身邊長大的,她都不敢說話。
“主子,你就不怕她去王爺那裏去告狀啊!”
白術看着元阿玉不急不慢的樣子,别提有多着急了,“主子,你可千萬别不當回事。”
元阿玉看着白術真心地爲自己着急,便笑着拉她在旁邊坐下。
“你以爲她不會這樣做啊,她一準是從正陽殿過來的,一定是在龍承吟那裏受了委屈 這才來到我這裏找突破口,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白術見元阿玉一臉的淡定,又是氣又是惱,
元阿玉輕聲說道:“這個長公主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還是這樣愛操心,以後有的煩喽!”
她拿起一本醫書來,蓋到臉上,剛剛與長公主的争吵,她表面上裝得淡定,也都一一給怼回去了,但是她心裏可是半點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