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阿玉搖搖頭,“不必,今天我和大哥已經把話給他談透了,他就是再糊塗,再不情願,也不會再一意孤行了。”
龍承吟有些不解,“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爲什麽還這麽不開心?”
元阿玉望向窗外沒有說話,此時此刻她的心裏的确很沉重,今天二哥的事情,對她有很大的觸動,元瑾林僅是一個發迹的小商人,對于婚姻的态度都能如此輕率,那麽貴爲王爺,又很快要登上王位的龍承吟呢?
自古以來,皇帝的身邊從來都沒缺少過妃子,那麽她的未來,是否跟二嫂是一樣的遭遇呢?
這樣一個有分量的問題浮現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輕松起來。
“我沒事,就是突然感覺到有些心裏不舒服,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舉行登基儀式?”
元阿玉轉過頭來,強行牽動了下嘴角,輕聲地問道。
“欽天監已經測算好了吉日,五天後舉行登基典禮。”龍承吟平靜地說道,“他們已經着手去準備了,早先我已經讓人在給你準備禮服了,我登基之後,便冊封你爲皇後。”
“好,隻是我想婚禮的儀式就從簡吧,一來你剛剛登基,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再者京城剛剛經曆過瘟疫,有親人過世的人家不少,我們不宜在這個時候大辦婚事。”
龍承吟已經讓人在秘密地準備了,就是想着元阿玉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卻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婚禮是一個女人當中最爲重要的事情,我不想你有任何的遺憾。”龍承吟的目光深邃,眼底帶着些許不忍,他愛上心尖上的女人,他哪裏舍得她受一點委屈,而對方卻是懂事的讓他有些心疼。
“其實女人最爲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個能夠愛護她一輩子的人,具體儀式之類的,都是做給其他人看的,我不在乎那些。”
元阿玉經曆了兩世爲人,早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看透,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浮于表面的東西,難道享受一次曠世婚禮,讓天下人都羨慕她能嫁給皇帝的感覺會讓她很舒服嗎?不,她是二十來歲的身體,兩世的記憶,骨子裏早就已經不是膚淺的小姑娘了。
對于她來說,什麽都沒有龍承吟真心待她更加讓她心安。
在萬衆矚目的位置,當真是風光無限,舒服至極嗎?答案是肯定的,她不喜歡!
她才不想讓别人都對她羨慕嫉妒恨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像個蒼蠅一樣撲上來,那會讓她惡心不已的。
如果能夠選擇,她恨不得找個僻靜的地方,和龍承吟隐居起來,過沒有人打擾的平靜生活。
“既然你不想舉辦盛大的婚禮,那麽我們就請親近的人,坐在一起熱鬧一下吧,婚禮是對我們婚姻的見證,至少得有一個簡單的儀式,這個不能少。”
元阿玉聽完龍承吟的話,笑着點點頭,“好,隻請親朋好友參加就可。”
龍承吟想了一下說道:“那就定在三天後,我讓人接了你父母回來,禮服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明天送過來你試一下。”
“禮服?”元阿玉聽了,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婚紗的圖片來,但是也就一秒的時間,她便清醒過來,這可是千年前啊,禮服也隻能是那種大紅色的繁複的正裝。
“哦,好的!”兩輩子就結一次婚,不能穿一回婚紗,還真是有些遺憾啊,元阿玉想想心裏不免有些難過 ,不過這時的觀念完全和現代不同,結婚本就是一件最爲喜慶的事情,隻跟大紅色的主題色相配,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婚紗嘛,她可以通過一種特别是的方式來實現了。
元阿玉催促着龍承吟去洗漱,大腦卻是不停地運轉起來,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也湧現在腦海裏。
雖然不能在婚禮上着婚紗,但是她可以在空間裏穿啊,一輩子就一次婚禮,她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麽遺憾。
“婚禮在三天後舉行,三天的時間,應該可以趕制出來吧。”元阿玉在心裏盤算着,“這個時代沒有歐根紗,但是古人做紗裙可是有不少好料子的,那質地絕對要比現代的那些量産的東西要好上一千輩,比如莨紗,要是用那個用來做婚紗的話,一定會十分有質感的。”
“嗯,不能隻我一個人穿婚紗,也要給龍承吟準備一套西裝才好,那樣才般配啊。”
元阿玉想到這裏,便趕緊把白術叫了進來。
“去給我找幾匹莨紗,以及一個上好的裁縫,明天一早帶過來。”
白術問道:“主子,莨紗庫房裏有不少,宮裏就有很好的裁縫,别說是一個,就是十個也不是問題。”
可不是嗎,現在諾大個皇宮裏,所有的人都服務元阿玉一個正主,大家最近都閑得很無聊好嗎?
元阿玉點點頭,“好,那就多找幾個裁縫過來,不過,這事要保密,千萬不要讓龍承吟知道。”
白術這就不解了,現在兩個人都已經親密到要結婚的地步了,怎麽做個衣服還要瞞着自家的夫君呢?
不過,主子都已經交待了,她從小受過的良好的訓練,讓她很理智地意識到隻要堅決的去執行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術就帶了十多匹上好的莨紗以及五個頂尖的裁縫師傅,以及五個繡娘來見元阿玉。
“主子,這些都是宮裏活計頂好的師傅們,您要做什麽,隻管告訴他們。”
元阿玉有些扶額,她要做的是婚紗,好像是用不到繡娘的,不過轉念一想,這些繡娘手能繡花,針線功夫也一定不會錯的,留下來至少可以幫助縫合,一條龍的做活,想來就可以趕不少的時間呢。
問道:“你們的專業能力都是不錯的吧。”
問到專業的問題,這些人可是胸有成竹,其中一個爲首的高個子男子說道:“回主子,在下自祖上就是有名的劉一剪,無論您是要做什麽類型的衣服,應該都是沒問題的。”
“劉一剪?”元阿玉念叨了一句,“這名字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