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有靈泉的加持,卻缺少精密的檢測儀器,來随時查看病毒是否變異,她隻能憑着自己的判斷,盡可能一次性多配制幾種不同的藥物,通過試驗來觀看藥效,這也就大大地增加了她的工作量,累是肯定的,已經連續三天,一天隻睡不到四個小時了,她的黑眼圈已經很明顯了,但是現在她還不能休息。
而另一側,策馬離開的龍承吟剛剛回到宮内,就聽到阿齊彙報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主子,元姑娘的猜測是正确的,這次的傳染病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而爲。”
龍承吟聽完,眸子微微眯起,眼睛裏彌漫着一種危險的氣息,“查到根源了?”
阿齊點點頭,“這事正是白丞相所爲。”
龍承吟将手裏的鞭子交到阿齊的手裏,冷哼一聲道:“看來這個白丞相可是狼子野心啊,他鼓動着阿蕭将我抽調回來,又制造這樣一起傳染病試圖把京城給搞亂,怕是想着趁着這個機會,直逼上位。”
龍承吟雙手緊握,對于有政治抱負的人,他從來都是欣賞的,但是像白丞相這樣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顧的人,他從心底裏憎恨。
“去刑部大牢!”
一刻鍾後,一身褴褛的白丞相被架着來到了審訊室,當他看到龍承吟時,滿臉的肌肉都不自覺地抖動起來了。
阿齊一腳踩到他的腿窩處,白丞相便直直地跪到了龍承吟的面前。
“哼,秦王,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一聲皇上了吧。”
白丞相擡着望着高高在上的龍承吟,心裏好不甘心,他想不明白爲什麽自己籌劃得好好的,爲什麽突然之間龍承吟就一下把自己所有的計劃給打亂了。
“對于一個将死之人,随意你稱呼什麽都無所謂,”龍承吟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我今天來這裏,就是要你交出解藥。”
白丞相一聽忽然放聲大笑,“解藥?真是笑話,我有什麽解藥,解什麽的藥,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
龍承吟對于白丞相的抵抗早有準備,看着他的态度并沒有意外,而是沖着阿齊點了點頭,阿齊會意,走上前來,将手裏的一卷畫軸打開來。
白丞相擡頭看向那幅畫時,整張臉變得更加白了,嘴唇都微微抖動起來。
“這上面的男子,我想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我想白丞相應該比我更加熟悉。”
白丞相剛剛不可一世的氣勢一下就散得無影無蹤,畫上的人是他隐藏了二十年的兒子。
“付雲嘯,你将他藏了二十年,爲的就是怕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你給自己留足了後路,即使是自己這一家都覆滅了,也是有後人替存活于世,繼承你白家的香火的。”
龍承吟輕聲道來,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鋼針,深深地刺入到白丞相的脊髓當中,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那可是他破釜沉舟最後的底牌啊,不成想,在與龍承吟的第一次見面中就被對方給翻了個底朝天。
半晌,他極力地控制下自己内心的激動,擡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個人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龍承吟的眼眸裏噙着一抹危險的氣息,“你以爲你所做的這一切真的是天衣無縫,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是的,白丞相的心裏的确就是這樣想的,他特意找了一個普通而沒有任何家世的女子生下一子,而後又将其隐藏身份,悉心培養,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功到垂成之時,能繼承自己所有的一切,退一步講,要是攤上了像今天這樣破敗的一天,也可以保住白家的一條根脈。
所謂老謀深算,用在白丞相身上,那是再合适不過了。
白丞相隻覺得後背都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氣息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你,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他的心裏最爲疑惑的就是這一點,他爲了穩妥起見,差不多一年也就見這個孩子一次而已,而龍承吟竟然這麽快就查到了,真的讓他措手不及。
龍承吟輕聲道:“大概有十年了吧,不止是你,京城裏所有能夠上得台面的人,在我這裏都有一個檔案,每個檔案裏都記錄着他們的秘事。”
龍承吟的手裏有一個龐大的信息組織,專門爲他搜集各方面的情報,京城裏所有的達官顯貴背後的秘密,便是其中較爲重要的一項。
白丞相一聽渾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你,太可怕了。”
他印象裏秦王就是一個十分有實力的存在,隻是沒想到,對方的實力可不僅僅是他所掌握的那一些。
一個能夠把京城所有達官顯貴背後的秘密都握在手心裏的人,能不可怕嗎?兵書上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龍承吟可謂是把這一招運用到了極緻,到關鍵時刻,隻要把這張底牌攤開來,龍承吟想要辦成什麽事,那是根本就沒有任何阻礙的好不好!
這樣的心性,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手段,隻怕是天下也隻有這一人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把這樣的人一直視爲敵人,還妄圖要耍手段謀害對方,白丞相頓時醒悟過來,這大概是他一生當中做過的最爲愚蠢的事情了。
龍承吟搖搖頭,“我并不可怕,我掌握别人的秘密,卻從來都沒有做置别人的性命于不顧的事情,你策劃了這一場傳染病,可是讓京都幾百萬人都送到了死亡線上,罪不可赦!”
龍承吟一隻手拍在面前的幾案上,頓時那個幾案被拍得七零八落,無數個碎片滴落在白丞相的周邊,讓他瑟瑟發抖。
“我,我交出解藥。”事到如今,白丞相已然放棄了所有的掙紮,“隻是我有個條件,隻要我交出解藥,你就放過我的兒子,好不好,我的另外兩個兒子都已經死了,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了,我不能讓白家斷了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