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笑着走到元阿玉的身邊,“沒看,不過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是什麽話?”元阿玉不解地問道。
“他啊,都能拉着白術說悄悄話了,你說還能有什麽問題?”
聽到三七這樣一說,元阿玉也不由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阿齊還是個知道主動出擊的人,我還以爲他是個直男呢。”
“什麽是直男?”三七十分不解地說道。
元阿玉輕輕地“嗯”了一聲,“哦,我是說,我還以爲阿齊是個十分木讷的人呢,沒想到剛一醒來,竟然主動向白術示愛了呢,看來兩個人的好事不遠了呢。”
三七給元阿玉倒了一杯熱茶,一邊遞到她的跟前,一邊說道:“他們的事還不是主子說了算啊,再者說了,你和王爺的婚事還沒辦呢,怎麽着也輪不到先給他們辦喜事,自來就沒這個禮數。”
這個朝代的人們向來看重禮數,經三七一提醒,元阿玉方才注意到這一點。
“規矩都是人定的,可以靈活變更嘛!等王爺回來,我跟他說下這件事情。”
元阿玉輕聲道。
三七聽了内心不免有些着急起來,“主子,我知道你向來待我們都很好,但是這是大規矩,是不好改的……”
天下哪裏有主子的事還沒辦,反倒把下人的婚事給張羅到頭裏來的道理呢?三七這心裏呀,急得跟蹦豆一樣呢。
隻是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龍承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三七說的對,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元阿玉聽了,便擡頭望過去,隻見守衛打起簾子,龍承吟由外面走了進來。
她把書放到一邊,嘴角含笑問道:“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龍承吟點了點頭,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三七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元阿玉的水杯啊,向來十分講究的王爺,竟然與主子用一個水杯了,這兩個人的感情真是已經十分純厚了,她十分有眼力介兒的尋了個理由,趕緊離開了。
大帳内隻剩下龍承吟和元阿玉兩個人了,龍承吟将她手裏的書抽走,伸手握住元阿玉的雙手。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好的壞的,我都能承受。”
元阿玉與他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彼此之間早已非常熟悉,龍承吟的眸子裏承載的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龍承吟定睛看着她,輕聲說道:“接下來的日子,大概要緊張了。”
元阿玉一聽,心裏不由一震,她清楚地明白這意味着什麽。
她嘴角上揚,“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不要有什麽顧慮,放手去做即。”
龍承吟聽完她的話,心裏的負擔減輕了一半,他最爲擔心的就是元阿玉的不理解,“我已經通知了手下,明天就會将你的家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這個男人總是這麽細心,尤其是在她的事情上,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元阿玉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其他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龍承吟所做出的決定,那可是一個大動作,元阿玉的心裏也爲他捏着一把汗。
龍承吟緩緩點了點頭,伸手将元阿玉攬入懷裏,“謝謝你的理解,有你在我身邊,我便是心安的。”
他懷裏的女人是善良的,即便元家的人與她而言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她卻一無反顧地照顧他們,外人看到的是元阿玉有些怪異的行爲,然而隻有他才懂得她不羁的外表下,始終是一顆熱忱的心,隻要是對她好一分,她便以十倍的好還回來。
“我已經給闫行等人布置了任務,從今夜開始行動,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如箭在弦上了……”
龍承吟給元阿玉講了他的一些布署,每一招都充滿了驚險,也讓她爲對方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晚餐過後,龍承吟提議兩人去外面走走,元阿玉卻直接給拒絕了。
“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她一天都沒外出,根本就不累,但是她卻是心疼龍承吟,眼底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她哪裏還舍得他陪着自己去散心呢。
這一夜,元阿玉輕輕地依偎在龍承吟的懷裏,聽到他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心裏方才踏下心來。
元阿玉擡着看向龍承吟,黑暗中她依然能夠分辨出對方棱角分明的五官,這個男人的心裏裝着自己的抱負,裝着天下的百姓,雖然在未來的日子裏,龍承吟的心裏會裝進更多的人和事,但是她卻能肯定,自己是他在愛情這一部分裏的全部,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龍承吟變得更加忙碌,往往是一大早出去,很晚才會回來。
元阿玉看到阿齊的傷勢已經平穩了,便帶着三七去了醫館那裏。
與契丹人的交戰,雖然是大獲全勝,但是這個時代的作戰都是近身肉搏戰,傷亡也是難免的,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終究還是有傷員的。
此時的醫館内,趙醫生等人正圍着一個士兵救治。
“實在抱歉,你的腿傷得部位太高了,況且失血過多,天氣又極爲寒冷,怕是要截肢了。”趙大夫十分惋惜地說道。
他的話一落,那個士兵眼角就淌下淚來了。
對于一個男子來講,失去了一條腿,這對于以後的人生來說,無異于就是天塌下來一般。
“大夫,能不能再有别的辦法,我不想變成廢人啊。”
趙大夫無力地搖搖頭,“而且你這也要趁早,不然的話隻怕對你的生命也要受到影響。”
一聽這話,那個士兵眼裏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含淚說道:“那就動手吧。”
趙醫生等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截肢的用具,聽到士兵同意了,馬上就要行動。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高呼 :“且慢。”
包括趙大夫等人的醫生一起回頭看過去,隻見一個漂亮非凡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是誰?這裏是醫館,可不是你來胡鬧的地方”趙大夫看到元阿玉的時候,顯然是有些氣憤40的,對于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突然來這裏高呼,在他看來,無異于是來倒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