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元阿玉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外面熱鬧無比。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就看到三七正守在她的身邊。
“主子,你醒了。”
“外面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龍承吟治軍有方,軍隊裏紀律嚴明,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像這樣的喧鬧可從來沒有過,所以元阿玉有些疑惑 。
三七一邊服侍着元阿玉穿衣,一邊說道:“外面下了很厚的雪,足足有一尺多厚,所有的人都在清雪呢,昨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已經收到了羽絨服,今天都換上了,大家都說暖和的很。”
元阿玉聽了嘴角上揚,“總算趕在變天之前做好了,這也是天助我甯國啊。”
三七在一邊捂着嘴偷笑,“真是近朱者赤啊,您現在的口氣,真真的和王爺沒什麽兩樣了呢。”
元阿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竟然敢打趣起我來了。”
“奴婢不敢,早餐給您在爐子上溫着呢,王爺說您醒了先把飯吃了。”
三七一邊将外套給她罩在身上,一邊說道。
元阿玉對于古代的衣服,真的是很無語,一層套一層的,要界外沒有三七幫忙的話,她怕是要到中等的時候才能穿得上呢。
她對外面好奇的很,上輩子生活在長江一帶,長到二十多歲也沒看到過雪,聽到三七說外面下了一尺多厚的雪,當下她就要往外去,卻被三七攔着非要吃過早飯再出門。
對主美其名曰是王爺這樣吩咐的,元阿玉隻得按照她說的去辦。
等她走出大帳的時候,隻見外面的士兵已經把大帳前的雪清理得差不多了, 她的心裏有過一絲的失望,她舉目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山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整個世界就像是突然被塗了一層白色一般,這個銀色的世界簡直有些像夢幻般一樣。
元阿玉便朝着大營裏那些雪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地方走去。
“要是有相機就好了,這樣美麗的景色可真是不多見啊。”元阿玉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惋惜着。
古代真藍,沒有污染,沒有霧霾,天空透着一絲藍,在白雪的映襯下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純淨的白色将大地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高低起伏的山脈,高高飄揚的王旗,整齊的營帳,還有說說笑笑,意氣沖天的王軍的将士。
怎麽看都是一幅絕美的風景。
“你說怪不怪,這新衣服穿到身上又輕又暖,這才清了一會兒雪,都出汗了呢。”
“可不嘛,我可聽一些老兵說過,十幾年前這裏跟契丹打仗,也是遇到了大雪,當時沒戰争沒開始,就已經凍死了很多人了,我這心啊總算可以放下了。”
“我們到了這裏,兩次出戰都是大勝,照這樣的速度看,沒準我們還能趕回去過新年呢。”
“我早就說過,有秦王在,那些契丹人就會吓得屁滾尿流的”
……
元阿玉所過之處,聽到那些将士們一邊掃雪,一邊聊天,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她也盼着戰争趕緊結束,連上路上的時間 ,她都已經出來半個多月了,她都有些想念爹娘和家裏人了。
她來到一處沒人破壞的雪地,直直躺了下去。整個人都陷到了雪裏。
“主子,你這是做什麽,會凍壞的。”
三七擔心地走上前來,說什麽都要拉起她來。
元阿玉擺擺手,“我喜歡這樣的雪,你不用管我,我隻躺一會兒。”
三七可是地道的北方長大的姑娘,對于元阿玉這樣的行爲,十分不解,皺着眉頭輕聲地嘀咕道:“不就是雪嗎,有啥好稀奇的。”
元阿玉擡頭看着天空,嘴角微微上揚,閉上眼睛,惬意極了。
龍承吟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元阿玉閉着眼睛,微微含笑的樣子,享受極了,就連他有些感染到了。
三七剛要上前行禮,被龍承吟給制止了。
龍承吟輕步來到元阿玉的一側,看着被雪包裹着的元阿玉,眼裏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這時太涼,不能久躺,你要是喜歡,我讓人給你拿個毯子來鋪在身下。”
元阿玉聽到龍承吟的聲音,随即睜開了眼睛,“不用!不用!那樣就沒意思了,我就喜歡這樣親近雪,我從小到大可是從來沒見過雪呢。”
元阿玉一邊擺手一邊說道,随即便坐了起來,三七連忙上前幫她撣去身上所沾染的那些雪粒。
她不知道就是她剛剛所說的這句話,給龍承吟帶去了何等的震撼,龍承吟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元阿玉起身便團了一個大雪球同三七打起雪仗來,主仆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主子,不早了,咱們該回去給阿齊看診了。”三七看着龍承吟就在不遠處站了一會兒,她可不敢放開了玩,趕緊出言提醒元阿玉。
“好,回去!”
龍承吟将随身的帳子遞給元阿玉,“擦幹汗,不然容易着涼。”
元阿玉四下看了看,直接拒絕了,“王爺,我現在可是一身男子的打扮,又是軍醫的身份,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對你影響不好。”
到時候,軍營裏還不得到處傳龍承吟的八卦嗎,她可是不能因爲自己讓對方受到影響。
“無妨,白家的眼線我都已經讓全部都排除了,在我的大營裏,半點消息也不會傳出去的。”
“喂,那也不行啊,我現在可是男人的裝扮,我和自己來就好了。”
說着她便取過帕子來自己擦了擦。
一行人回到了大帳,龍承吟有公事要處理,元阿玉則去了旁邊的帳子裏查看阿齊的傷勢。
“主子,您可來了,爲什麽阿齊到現在還不醒呢?”
元阿玉剛一邁進屋裏,白術就跑了過來,眼裏全然都是急切之意。
“他沒有出現感染和發燒的情況,應該無礙,傷得重自然醒來的要慢些。”
元阿玉安慰了白術幾句話,就來到了阿齊的床前仔細地檢查了他的傷勢,現在阿齊的面色中的那些黑色已經褪了去,因爲失血過多,面色十分蒼白,不過,至少他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