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你去打聽一下,那個阿齊的情況如何了。”
聽到白木楓的話,白福連忙彎了彎身子說道:“回主子,我剛剛派人打聽了,現在情況不大妙,秦王的營帳那邊戒備十分嚴格,我們的人根本傍不上前,不過聽到外圍的人說,光是清理出來的帶血的棉球就有一大筐,而且那血都是黑色的,想必那個阿齊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白木楓冷笑道:“哼,這就是他龍承吟得罪我的下場。”
白福擔憂地說道:“少爺,可萬一要不是秦王做的話,您這麽做,是不是太過激進了,要是讓秦王抓到把柄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白木楓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不這樣做,他就不會懷疑我了,整個軍營上下,他龍承吟的威望有多高,你不是也看到了,皇後把我派過來,就是要對他進行掣肘的,我怎麽能讓她失望呢。”
久沒擔過重任的白木楓,可不想第一次擔當大任就把事情給搞砸了,對于白福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
而龍承吟自從離開大帳後,就去營房裏的一處隐蔽所在,裏面正關押着一位身穿契丹軍服的将士,通過其裝束來看,應該是個小頭頭。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在奮力地抵抗 ,無論龍承吟問什麽,他就是不說。
龍承吟的耐性早就耗光了,輕聲道:“既然不說,那就把他的手指和腳趾一根根剁下來,再不說就一刀刀把他的肉剃下來。”
随着闫行的手起刀落,帳子裏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啊!”
緊接着便是第二刀,第三刀……
事先龍承吟已經讓人把他牙槽裏藏着的毒已經去除了,哪個人能夠禁得起這樣的刑罰啊,三刀下去,那人的面前就多了幾個斷掉的腳趾,當下他就松了口。
“我說,我說,這件事情是你們軍營裏有人告密,隻是接到消息的時候,你們已經攻到大營外了,所以我們将軍才讓我們做了暗堡,說是要把你以及你的一些親近的侍衛一網打盡。”
龍承吟猛得一拍桌子,面前的實木桌子,便如同紙糊的一般,四分五裂開來。
“誰給你們告的密?”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
龍承吟卻是不相信他的話,站起來沉聲說道:“不說的話,我會讓人繼續把你身上的器官一點點剃下來。”
那人一聽,臉色全白了,高喊着說道:“是白家的人,他叫白福。”
……
不多一會兒,闫行便帶着人沖到了白木楓的帳子内。
“放肆,誰讓你們擅闖本監軍的營帳的?”
白木楓雖然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卻仍舊惡狠狠地說道,“我可是監軍,我有皇上的密函。”
闫行抹了一把嘴角,鄭重地說道:“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這個大營裏,我隻秦王爺的命令,況且你的部下私通判國,你和他都要接受審判。”
“胡鬧,我有令牌,我有密函……”任憑白木楓如何掙紮,闫行毫不理會,直接讓人給他綁了起來。
不多時,就被扔到了大帳内的地面上。
“龍承吟,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直接綁了本監軍,你這是要造反嗎?”
白木楓瞪着眼睛喊道。
龍承吟低頭冷冷地看着他,眼裏沒有一絲溫度,“本王無心造反,但你通知叛國卻是真真切切的。”
白木楓一聽立刻緊張起來,“胡說,你這是誣陷。”
龍承吟沒有理會他的話,拍了三下手掌,闫行便拖拉着契丹的那個士兵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屁滾尿流的白福。
這下白木楓一下就傻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得到的線報是契丹的耶律将軍已經帶人撤走了的,爲什麽眼前的這個耶律将軍的親信竟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現在腦海裏就一個詞——完了!
白木楓沒想到,他本覺得做得天衣無縫的事情,龍承吟竟然這麽快的時間就查了個清清楚楚。
“白木楓你可有什麽要辯解的。”龍承吟微眯着眼睛看向他。
白木楓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洞裏一般,從内到外地感覺涼到了極點。
他愣了一會兒,連忙說道:“我有皇上的免死金牌,你不能随意處置我。”
這還是他臨出發前,費盡心思要來的,爲的就是能夠在關鍵時刻逃得一難,不然的話,就是借他十分膽子,他也不敢做龍承吟的監軍。
說着,他便把藏在身上的免死金牌給亮了出來。
龍承吟看都沒看,搖了搖頭說道:“看來當今的皇上還真的是信任你啊,就連後路都給你想好了。”
白木楓一時有些恍惚,他不懂龍承吟心裏到底是想做什麽。
隻見龍承吟起身說道:“把人拉出去砍了。”
闫行當下就應了一聲“是”,上前就拎着白木楓向外走去。
白木楓吓得大聲喊道:“秦王,你不能如此,趕緊給我住手,你這是藐視皇命……”
闫行嫌棄地說了聲“聒躁!”便快步将他拎了出去。
“把這兩個人也一并拖出去斬了。”龍承吟揮揮手,侍衛們便把已經吓癱的契丹人以及白福給拉了下去。
帳房内變得安靜下來,元阿玉進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但是屋内卻沒有掌燈,黑暗中,龍承吟靜靜地坐在桌邊,宛若雕像一般。
“天黑了,我替你把燈點起來吧。”元阿玉走到桌邊,剛要動手打火折子,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将她拉進了懷抱中。
随即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陪陪我!”
元阿玉側目對上龍承吟的目光。
“處理了一個通知叛國的人,難道不應該高興嗎,爲什麽愁眉苦臉的?”
龍承吟沉聲道:“今天我這一步邁出去,怕是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