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阿玉謝過李老漢,又塞給他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算是買了對方的鴨毛,李老漢很是不解,那些破爛東西竟然如此值錢?
不過看到元阿玉像是得了寶一樣,隻得收下二百兩銀票,其實的則堅持退給了元阿玉。
元阿玉來到後院,打開老漢說的房間,看到一麻袋一麻袋的全是鴨毛,臉上不由地綻放出笑容來。
闫行很是不解,“元姑娘您要這麽多的鴨毛做什麽?”
白術和三七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元阿玉便笑道:“這些可以做棉衣啊,眼看着入深冬了,西面溫度很低,這些做棉衣的話,又輕巧又暖和,可以讓我們少受一些罪。”
“鴨毛做衣服?”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情啊,幾個人同時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
也就是元阿玉是龍承吟最爲看得的人,他們不敢不聽從她的話,要是換做别人的話,闫行指定不會聽從這樣的吩咐的。
元阿玉也不多做解釋,讓人搬了一袋鴨毛出來,打開袋子檢查了一下。
“嗯,不錯,這些鴨毛很幹淨,幾乎不用清洗,就能直接用。”
元阿玉又找來那位婦人,“你去多叫些人來,幫忙把這些鴨毛上的大杆給去掉,隻留下這些絨毛,放心按量計工,不會讓你們白忙活的。”
婦人早就見識了元阿玉的大方,雖然她不知道對方這是要做什麽,可是她知道工錢定是不能少的,于是前去一招呼,叫了二三十人來幫忙。
而元阿玉又叫三七去将鎮上所有的蘇打都習了過來,在後院支鍋搭竈,将清理好的鴨毛都煮沸,就着河裏的水清洗幹淨。
“就按這樣的流程走,清洗幹淨的鴨毛,裝在這些網袋裏晾起來。”
元阿玉細細地吩咐好,隻見闫行的五官都糾結成一個了。
“姑娘,可是這些鴨毛是不可能晾曬幹的……”
“能晾到程度就到什麽程度,你派人去買上幾架馬車,到時候,把這些都裝上一起帶走。”
元阿玉做完這些,又帶着白術和三七兩人來到了鎮上最大的布莊。
她将自己畫的圖紙給了店家,“你找裁縫來,按照這個樣子,給我做四套衣服。”
布店老闆接過圖紙看了一下,“好的,這幾套衣服大約七天後取。”
元阿玉聽了有些頭大,“時間太長了,最短需要多少天?”
布店老闆一看元阿玉就是有錢之人,人家一做就是四套衣服,當然也不想把這個顧客給放走,咬着牙說道:“最快也得三天。”
不想元阿玉搖了搖頭,“不行,時間還是太長了,這樣吧,你讓裁縫按照我的圖紙給剪裁出來,其餘的就不必管了。”
“這……”布店老闆有些遲疑。
元阿玉又補充道:“放心吧,手工費一文錢都不會少人的,成品多少,我照付不誤。”
店老闆聽了自然是欣喜,不用付給裁縫滿工資,他豈不是從中可以省下一筆費用,這樣的生意傻子才會不做呢。
當下,他就把後院裏的一個裁縫給叫了出來。
讓其量了白術和三七兩個人的尺寸,便動手剪裁。
這個空當,元阿玉便細細地打量起布莊裏的布匹來,她看得十分仔細,一邊看,還不時捏起面料仔細辨别一番。
布店的老闆一直跟在元阿玉的身側,她看哪個布,他就會跟着介紹一番。
“這是江南最爲有名的雲綿,光滑而有質感 。”
“這一款是今年的最新款,質地非常好,輕柔而舒适,最是适合做貼身的衣服”
……
布店老闆多年做生意,早就練就了一項技能,從顧客的穿衣打扮,他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大緻的購買力。
元阿玉從一進門開始,他就斷定對方是個非富即貴的人,所以在介紹商品的時候,也都是挑着一些貴重的給她說個詳細。
不想元阿玉卻是對他所介紹的那些毫不感興趣,轉頭卻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駐了足。
布店老闆的心裏有些失落,他原本是想着今天碰到一個大的主顧,好好地做上幾單生意的,不想對方卻是毫不感興趣,他的心裏苦啊,不過到底是生意人,面上還是維持着标準的微笑,畢竟元阿玉一品氣要了四套衣服,這已經是半個月來遇到的最大方的客人了。
元阿玉來這裏尋找的,不是多麽昂貴而又舒适的料子,而是能夠做羽絨服,不鑽毛而又結實耐用的料子。
她現在看的就是一種類似于後世裏做羽絨服的一種裏料。
“老闆,這樣的料子你這裏有多少?”
元阿玉指了指角落裏一匹都落灰很久的料子問道。
布店老闆擡眼看去,見元阿玉所指的竟然是那個三年都沒賣出去的料子,當下就悻悻地說道:“那種面料穿在身上不舒服的,我這個人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貨物本身我是要給你交待清楚的,實不相瞞,這個料子,我都已經三年沒賣出去了,庫裏還有許多,都是那年我貪便宜,從南方的一個大的商行裏囤下來的,不想做衣服後,總是吸附在身上,很多顧客都不要的,索性我就扔到了那裏。”
元阿玉對于布店的老闆多了一份好感 ,“老闆能夠據實以告,我很高興,你能否給我扯上一些,我先試試,要是可以的話,我可以全部都買下。”
不遠處已經量完尺寸的白術格三七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分明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到了一絲驚訝。
“主子今天這是怎麽了,又是買鴨毛,又是買這積壓布料的。”三七十分不解地側頭問道。
白術微微皺眉,元阿玉做什麽,她還真沒猜出來,“主子做什麽,哪裏輪得到我們來評頭論足的,隻管好生保護着就是了。”
她的心裏也好奇啊,不過,在外面不方便說話,白術便隻能把話憋到肚子裏。
布店老闆一聽,連忙取了剪刀裁下一大塊面料來,“這塊布全當是我送給姑娘的,您隻管去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