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什麽事了嗎?”元阿玉看着對方臉色不好,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闫行駐足說道:“請元姑娘趕緊上車,我們這就趕路。”
元阿玉的直覺得到驗證,果然是出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有刺客?”元阿玉一邊向着馬車走去,一邊問道。
闫行同她并肩而行,“刺客倒是沒有,不過剛剛手下的人去河邊發現了一個受傷很嚴重的人,看情形,已經不行了,爲了穩妥起見,我們還是趕緊趕路爲好。”
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闫行生怕會出意外。
元阿玉一聽當下就停住了腳步,“帶我去看看吧。”
她本身就是醫生,解剖課的時候,她就是班裏最爲勇敢的,如今從醫多年,看慣了生死,她倒也不懼怕什麽,一聽說對方情況危急,她作爲一名醫生,說什麽都不法視若無睹。
但是闫行和白術等人卻是不同意。
“姑娘,萬萬不可,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主子,您不是擔心王爺的行程嗎,要是耽擱的話,怕是路上又要趕路了。”
任憑兩個人怎麽說,元阿玉就是不改主意,執意讓闫行帶她來到了河邊。
隻見傷者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一身藍色布衣,頭裹一方灰色的方巾,是典型的這一帶山裏人的打扮。
元阿玉走上前去,察看傷口,闫行和白術等人就在周圍好生戒備着。
經過一番檢查,元阿玉判定,“這個老漢應該是從高處摔下,腿骨嚴重受作,内髒也有損壞,走不出山去,一時口渴才來到河邊的。”
她先是給老漢做了接骨手術,包紮好後,又給對方悄悄地打了一些防過敏和感染的藥劑,一能治療以後,傷者都還沒醒來。
“把他安置在車上吧,到了前面的鎮子,他估計也就醒了,到時候再想辦法聯系他的家人來領人。”
元阿玉的吩咐雖然闫行等人有些擔心,但還是将人安置到了最後一輛馬車上,派了兩個人專門看護着,一隊人又匆忙趕路。
二十裏的山路走了大概不到一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了山那頭的一個小鎮上。
這裏的小鎮跟京城哪邊相比,就多了很多不同的風情,但是元阿玉細細地觀察了外面。
不由地歎了口氣,白術見狀,開口問道:“主子,一路急趕,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了。”
這可是王爺最爲在意的人,她們自是不敢怠慢。
元阿玉搖搖頭,“我沒事,隻是這一路走來,看到人煙越來越稀少,有些感傷罷了。”
越往西去,人煙越少,根本不似京城附近一般,鎮和鎮這間都有相連完全是一派繁華的景象。
白術輕聲道:“主子莫要傷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裏雖然荒涼一些,但是當地的人卻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的。”
元阿玉點點頭,“是啊,所謂故土難離,人們哪裏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鄉呢。”
即便她是一個無家的人,對于自己熟悉的小城,她也是經常想起的。
她收了思鄉的心思,便問道:“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能和王軍彙合了?”
龍承吟今天早上會出發,按他們行進的速度,元阿玉估摸着應該很快就能看到龍承吟了。
闫行上前禀告說:“是的,元姑娘,我們已經接到飛鴿傳說,稍晚些時候,王爺就會到達,我們隻在這裏休息等待即可。”
聽到闫行這樣說,元阿玉的心裏總算安定下來,“那便好!”她急匆匆地趕路,就是不想影響龍承吟的進程。
現在她在這裏等待,剛好有時間休整一下,兩天一夜的奔波,說不累那是假的,車上再舒服也快把她的骨頭給颠散架了。
闫行派人去包了一家旅店。
把店主人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兵荒馬亂的年月,這裏與西邊的商道相連,平時也就是賺一些商人的錢,而現在邊境戰亂,他們的生意已經蕭條很久了,眼下這麽一大宗生意上門,那位店家自然是高興異常了,态度也自然是極爲親切的。
親力親爲的将元阿玉帶到了樓上一等客房。
“小店就在鎮中心,姑娘要是想着四處轉轉的話,十分方便,另外廚房裏有熱水,洗漱的話,随時叫人來取就好了。”
對于店主的熱情,元阿玉點頭謝過,那位店家也是個會察顔觀色的人,說完便趕緊退下了。
“給我把那套改過的衣服取過來吧。”元阿玉洗漱過後,便對白術說道。
她平時就不喜歡古裝,太過繁複,如今出門在外,更加不方便,在京城裏,她無事的時候,便讓人趕制了一套比較簡便的衣裙。
平時沒有機會上身,現在人已經在西征的路上了,還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白術應了,趕緊将衣服找了出來,元阿玉換上,白術和三七兩個人都驚呆了。
“這件衣服真好,不止簡單,還很實用。”
元阿玉設計的衣服,既不像男子的服裝那樣簡單,又不像女裝那樣繁複,而是做了中和,将前面的裙裝部分提到膝蓋位置,這樣的話,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男裝,而又在行動的時候十分便利。
兩個姑娘都是習武之人,對于元阿玉的這件衣服欣賞的眼光自是與平常的女子不同。
“一會兒我去看下那位老漢,你們便随我去鎮上轉轉,有裁縫鋪的話,看看能不能給你們趕制兩套。”
聽到元阿玉這樣說,白術和三七兩人異常高興,如果元阿玉賞賜他們一些銀兩的話,她們還不至于如此興奮,對于習武之人來說,繁雜的衣物,往往都會給她們帶來巨大的麻煩,他們便隻得穿一些男裝樣式的衣服。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白術和三七兩個人還是二八左右的妙齡少女!能夠穿上漂亮而又實用的衣服,對于她們來說,自然是誘惑力極強的。
她們陪同元阿玉去了樓下安置那個老漢的房間。
病人還沒醒,那位店老闆卻是送了一些開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