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雖然很安靜,三個人都守候在一邊,靜等着元阿玉醒來,這樣安靜的氣氛卻是被一陣喧鬧聲給打破了。
“咣!”房間的門被打開來,阿齊急步走了進來
龍承吟眉頭緊皺,他可是下過死命令的,手下的人一律不得打擾到元阿玉的休息,而阿齊不是不知道,卻在這個時候明知故犯!
“何事如此驚慌!”龍承吟不悅地站起身來,臉上是滿滿的怒意。
阿齊自知自己太過莽撞了,雙手抱着,福身道:“請王爺恕罪,元姑娘的爹娘來了!”
“什麽!”
這下元瑾瑜和元瑾林可驚得不輕,噌地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壞了,他們一定知曉小妹的情況了。”元瑾瑜歎了一口氣,無比擔心地說道。
“一定是秋水那個婆娘說漏了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元瑾林咬牙切齒地說道。
元瑾瑜拂了下袖子,趕緊沖向門外,元瑾林也緊随其後。
爹娘的身體一直不大好,兄弟二人都擔心兩位老人家知道這個消息後會受不了,腳步自是匆匆忙忙。
龍承吟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他們人在哪裏?”
阿齊一拱手說道:“回王爺,這時候,應該是已經到二門了。”
龍承吟擡步便向外走去,一來他是秦王府的主人,再者還是元阿玉的未婚夫,于情于理他都是一定要親自去面見元家的二老的。
阿齊看樣自家的王爺說話就要往外走,鼓起勇氣将其攔下,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您就這樣出去啊。”
龍承吟這些天裏,一直沒日沒夜地照顧着元阿玉,衣服也有幾日未曾換過了,加上熬夜的原因,眼袋十分深重,這情象可是比平時的時候差了十萬八千裏,就連他這個手下,看着主子就這樣一個形象去見未來 的嶽父嶽母,都覺得有欠妥當。
順着阿齊看着自己那奇怪的眼神,龍承吟往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方才察覺出什麽來,厲聲道:“還愣着做什麽,快去準備給我更衣。”
秦王府内隻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侍女,皆是做些打掃整理的活計,龍承吟的近身侍候的活都是由阿齊等貼身侍衛來完成的。
阿齊得了命令,趕緊行動起來。
龍承吟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剛好看到元父元母在元家兩兄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他擡步上前,深深地作了一個揖,“伯父,伯母,晚生龍承吟拜見二老。”
元家父母早在來的路上,就聽到元家兄弟仔細講了現下的情形,自然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秦王,看到對方行此大禮,頓時慌了起來。
眼前的這位秦王,身高八尺,相貌堂堂,人頭上戴着束發嵌賈寶玉 紫金冠,穿 一件二色銀百外衫,整 着王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縧,整身裝束貴氣逼人。
元家二老一看,如此之人朝着自己行禮,當下就驚慌無比。
“使不得,使不得,秦王您如此便是折煞我們了。”元大樹到底連忙擺手,上前扶起龍承吟,楊氏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身份尊貴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面上的表情很是糾結,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龍承吟鄭重說道:“二老是阿玉的長輩,而她現在是我的未過門的王妃,晚輩行此禮數,自是應該的,二老請上坐。”
雖然龍承吟已經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了,但是元大樹和楊氏二人卻仍然受寵若驚的樣子,根本不肯上坐。
“王爺,我夫妻二人就是來看小女的,能不能讓我們先去看看阿玉,不然的話,我們都放心不下啊。”
元大樹試探地問道,他也是第一次與如此身份尊重的人對話,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是他可沒忘了此次前來的目的,一心急切地想要看到元阿玉。
“二老請随我來。”龍承吟也理解元家二老的心情,當下一側身,便引領着他們幾位一同前往卧室。
元大樹和楊氏二人是真心地記挂着自己的小女兒,根本顧不得看王府内的裝飾,進門後,便看到床上躺着的元阿玉,面色蒼白,了無生氣,當下就痛哭起來。
“怎麽好好地便成了這個樣子!”
“我苦命的女兒啊,爲娘來看你了!”
元家夫婦二人看到朝思夜想的女兒竟然病成了這個樣子,情緒自然一下就崩潰了,一時間屋内的氣氛顯得緊張不已。
元家兄弟二人勸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們的情緒平複下來。
龍承吟随即又請了各位去廳裏就坐,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元家二老解釋了一遍。
楊氏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對于女兒舍命去救龍承吟的事情,她的心裏是有不滿,但是對方可是大名鼎鼎的秦王,她說不出半句斥責的話來,隻能默默地流淚。
元大樹一直搖頭歎息,也并不多話。
這樣反而使龍承吟十分過意不去,他知道元家父母既然是剛剛知道元阿玉生病的事情,自然是對他向元家下聘禮的事情根本不知曉,于是開口說道:“阿玉完全是爲了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還請二老責罰,我會好好對她一輩子的。”
元大樹這才回過神來,他細細地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緩緩開口說道:“你說阿玉是他未過門的王妃?”
龍承吟點點頭,“是的,我已經派人正式下聘,這件事情大哥二哥也是知曉的,眼下隻等阿玉醒來,我們便成婚。”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再一次讓元家二老驚訝不已,他下意識地看元瑾瑜,眼神中有責備。
元瑾瑜立刻站了起來,福身說道:“小妹昏迷不醒,是我這個做大哥的照顧不周,秦王提婚之事,事出突然,兒子便沒向二老禀告此事,請二老責罰。”
婚禮之事,父母之命,在這個時代是嚴格地恪守着這一套的禮法的,元家兩兄弟雖是兄長,但是在父母還健在的情況下,他們雖是爲了父母着想,但是這樣的做法,的确有些不妥,身爲長子,他的責任是推不掉的,說完,他便直直地在父母的面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