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等那個大闆子落下,元瑾瑜則是上前攔下。
“怎麽?這還沒打呢,就已經想要放棄了,就你們這樣的也好意思想要告禦狀?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
坐在上面正準備瞧好戲的大人,突然間有人阻止,心中暗自不爽。
但并沒有開口直接呵斥,反而是暗中嘲諷。
元瑾林乃是讀書之人,怎不知曉這人說的到底是何意?
上前一步抱拳跪下:“大人誤解了,容我們二人在做一些商量,看看誰能夠承受這八十大闆?”
大人冷笑:哼!輕輕一個文弱書生就想承受着八十大闆橋你們倆身子不這麽軟弱,恐怕這四十闆子就已經夠你們受的了。
“行吧,行吧,盡快做決定。”
大人也深知,即便是兩個人互換位置,恐怕也沒人能受得了八十大闆。
“多謝大人開恩。”
元瑾瑜謝過之後匆匆的辦會,在元瑾林的身側欲要将其扶起,商量此事,但元瑾林早已下定決心。
“大哥你這是作甚?”對于大哥的做法,他很是不解。
“二弟你真的能夠承受得了這八十大闆?若是不行還是讓我來吧,雖說我身子骨文弱,但至少也是大哥應該承擔着唯一的重力。”
“不行,到最後的人才可将那訴狀書交由皇上,而且大哥你要比我能說會道,我開口隻怕隻能誤了大事,别再猶豫了。大人下手吧。”
元瑾林将身側的大哥推開。
大人見此也不再浪費口舌,立即讓人趕緊上前打闆子。
大人與先前打闆子的人早就已經商量好了,這一次挑選的打闆子的人可是在這些人裏頭力氣最大的。
而且在此之前也已經塞了銀兩了,讓這些人卯足了勁使勁打。
既然大人都開口了,那些人也不去顧及什麽,一闆子一闆子落下,站在一旁的人都能夠清晰的聽到闆子落在肉上的聲響。
這才打了幾闆子,元瑾林的屁股上已經冒出了絲絲血迹。
元瑾瑜緊了緊拳,眼眶泛起了紅暈,這個時候想阻止,但是元瑾林突然回眸,示意他不要。
元瑾瑜隻能硬着頭皮閉着眼睛别過頭去。
雖然元瑾林咬牙堅持不吭一聲,但是着較大的聲音,一直充斥着元瑾瑜的大腦。
心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痛。
元瑾林一直咬着牙,嘴唇邊也滲出了絲絲血迹,緊緊的握着拳,等到自己實在按耐不住了,就将拳頭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他不願意發出聲音,這樣一來,元瑾瑜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心軟,直接換下。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折磨人的聲音總算是停了下來。
啪嗒。
趴在那凳子上的人癱軟無力,直接從那上面掉落了下來。
元瑾瑜轉身恰巧目睹了這一切,上前趕緊接住。
元瑾林早就已經疼的暈了,過去額頭上以及身上布滿的汗珠,整個人猶如是從水裏撈出來一半,全身濕漉漉的。
嘴唇也泛着一絲白皙,沒有先前的紅暈,臉上的血絲也抽得幹淨。
“二弟!醒醒!快醒醒!”元瑾瑜在一旁喊了好久,但仍然沒有見元瑾林醒來。
不過好在探了探鼻息,仍還有微弱的氣息,轉而想起之前,三七和白術偷偷塞給他一些東西,說是這個玩意兒能夠暫且保命。
此時的他也顧不了這麽多,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直接掰開他的嘴,把這藥丸塞了進去。
“好了好了,這第一關算你們過去了,這第二關還走不走了?”
坐在一旁的大人已經開始不停的催促,元瑾瑜自然也知曉,隻能輕輕地放下仍然在昏迷之中的元瑾林。
起身走到這大人的面前,雙手抱胸回答:“走!”
元瑾瑜知道自己如今沒有了退回之路,要是退回了,那豈不是對不起,受傷而暈倒的元瑾林。
大人見此甚是滿意,勾了勾唇,而那些人立馬将那些闆釘都拿了出來。
一一在他的面前擺放整齊,形成了一條大約爲三尺長的道路。
這上面的釘子細小密密麻麻,這長短猶如自己的小拇指那麽長。
光是這麽瞧着,心就已經涼了半截。
尋常人瞧見眼前的這個症狀,自然是吓得連連後退搖頭拒絕。
但元瑾瑜迎難而上,褪去了鞋襪,放到一旁,緊了緊前面的咽口水深吸一口氣往上面看了過去。
一腳踩下血肉模糊,那鮮血瞬間沾滿了腳下的那闆釘。
就連坐在一旁看好戲的大人,瞧着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由得皺着眉,往後微微縮了幾分倒吸了一口氣。
這身側的那些個人也亦是如此。
這麽多年來告禦狀的人很多,但是能夠走完這一步的極少,甚至看到這一個早就已經放棄了。
但眼前的元瑾瑜強忍着一口氣快速地走完了,眼前這三尺之遠的道路。
他的雙腳已廢,上面沾滿了鮮血與窟窿。
走完便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元瑾瑜強忍着一口氣微微擡眸與大人對視:“大人,如今我也已經走完了,全程是不是大人應該也信守承諾。”
大人咽了咽口水,壓根就沒有猜到,最後沒想成這個元瑾瑜競争的走完了全程。
“本官可知道你已已經考入了這皇家的學院。以你的成績,假以時日,應該能夠身爲朝廷命官,你這要是執意而爲之,怕是……”
别說是官職了,即便是小命恐怕也會不保。
大人也隻是心疼這麽一個,如此出才的人才就這麽隕落了。
“大人……即便是消去了我如今的學籍,我也願意。隻求陛下能夠聽草民的訴狀,我隻是想還我妹妹的一個清白,不想讓我妹妹在這天牢之中受罪。”
“還請大人開恩。”
大人左右爲難,按理來說他已經打過了,這闆子也已經走過了這闆釘,确實應該能夠将這訴狀一直教到了陛下的手中。
但是官官相護,其中可有着背後人指使。
即便這大人見眼前的情形被感動,但也無法左右這背後之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