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半晌,龍青蘿滿臉爲難,“承吟,你還是将她忘了吧!京中秉性純良,樣貌好,才情好的姑娘也不少,等得了空,我辦一場賞花宴,遍邀名門閨秀,屆時男女同席,你也好相看相看。”
倏地,龍承吟的臉就黑了下來,硬邦邦道:“此事還是不勞皇姐操心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若是名門閨秀他看得上,不安排相看,也入得了他的眼。
龍青蘿曉得他是什麽性子,也不強求,“承吟,兒女情長是私事,也不是私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是。”龍承吟應了一聲,又道:“皇姐,讓人帶路,闫行同去,挑兩個武婢即可,我先回了。”
忠心是頭一位的,但武功也需得試試,他不能動用内力,隻好讓闫行去試深淺了。
龍青蘿點點頭,招手換來一個丫鬟,“流珠,你帶着闫行去吧!甲字開頭的,讓她們都跟闫行過兩招,讓闫行挑人。”
武婢也分資質,以甲乙丙丁開頭爲代号,分别爲甲一、甲二等,以此類推。
甲字開頭的是資質最好的,丙字最次,好不容易龍承吟開口向她讨要人,她自是要給他最好的。
流珠徐徐行了一禮,“是。”
“闫行,跟着流珠去挑人,仔細些。”
原本他是要親自看着他們筆試,親自挑人的。
如今卻是沒了興緻,以闫行的能力眼光,挑的人也差不多哪裏去。
何況,龍青蘿也不會拿差的來搪塞他,留下來,倒也沒有必要了。
闫行這才從暗處現身,不過卻有些爲難,“王爺,您先行回府會不會不太安全?屬下是護衛您安全的,怎能擅離職守。”
自家王爺現在不能動用内力,若是再回程的路上遇到危險,可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現在魏王府正兵荒馬亂,暫且顧不得我,何況,阿衍也在,怕什麽?”
“是。”
闫行這才放心的跟着流珠去挑人了。
龍承吟也起身告辭,“皇姐,我就先走了,告訴皇姐夫,下次再來,我定等他回來喝酒。”
驸馬王弗之在朝中擔任了個閑職,每日都要按時去點卯,現下這個時辰尚早,他還未歸。
龍青蘿也站了起來,送他出府,二人并肩而行。
“你啊!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連你小侄兒都不等着見一見,還等你姐夫回來喝酒,也就是哄你姐夫高興罷了。”
龍青蘿口中的小侄兒便是她與王弗之的兒子,王杍卿,前幾日被太師府的人來接走了。
晨起,那邊來人回禀,說是用了午飯,老太師夫婦親自送他回來。
“改日吧!等我把府中事料理完了,定上門來看望侄兒。”龍承吟從善如流道。
以前是他寒症逼身,三伏天都得穿上襖子,披着披風,見不得風,更别說到處走動了。
現下控制住了,多些走動也無妨了。
“好。”
一路閑聊,很快就到了府外,龍青蘿看着他上了馬車,這才折身回府。
走過小徑,又穿過一道月亮門,龍青蘿停住了腳步,喚來另一個丫鬟,“流雲,過來。”
流雲立馬走近,龍青蘿湊過去,與她耳語了幾句。
她心裏有些不安,不知龍承吟銷聲匿迹這許久,經曆了什麽,那個心悅的女子又是何人?那個女人到底曉不曉得自家這蠢弟弟的身份?
還是派個人去打探一番,她才能安心。
流雲神色不變,應下了,立即就折身去辦了。
另一邊。
秦王府。
安公公不知喝了多少盞茶水了,龍承吟依舊不見人影。
秦王府的管家祁伯見安公公臉色不好了,立馬賠笑上前,“安公公,稍安勿躁,已經派人去尋了,想必王爺是被什麽事情給絆住腳了,您再稍微等等。”
安公公籲了一口氣,壓住火氣,盡量和緩,“無妨。”
祁伯隻得讪笑,給他再倒了一杯茶。
正在這時,龍承吟大步跨了進來,祁伯像是見到了菩薩一般,急忙迎了上去,“王爺,你可算是回來了,安公公已經等候多時了。”
“安公公?”龍承吟眉頭微蹙。
他來做什麽?
安公公也已經起身,朝着龍承吟行了一禮道:“王爺,咱家有禮了,老奴是奉了陛下之命,來給你送撫旨的。”
“王爺,接旨吧!”
先禮後兵,他這也不算是失禮了。
龍承吟立即躬身,“兒臣接旨。”龍承吟自幼身體不好,文宣帝特地免了他,随禮即可,不必下跪。
安公公也沒有念,直接将撫旨放到了龍承吟手中,“王爺稍後自行觀看!皇上體恤王爺受了委屈,從私庫裏挑了不少玩意兒,王爺拿着賞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