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具都備好了,龍承淵掙紮不過,被按在闆凳上,闆子一下一下地往身上落,沒幾下就被打得皮開肉綻。
龍承淵痛極,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闆凳上都被他留下了一條條抓痕。
可憐嘴被堵着,隻發出“嗚嗚”聲來。
約摸受了二十闆子,龍承淵就徹底受不住暈了過去。
安公公暗語了一聲“作孽啊!”,這才立即進殿去回禀。
“皇上,魏王殿下受不住,暈過去了,可要請個太醫來瞧瞧?”
好好的兒郎,若是因爲這一頓闆子給打殘了,皇上怕是會後悔不疊。
文宣帝将手中的朱筆放下,眼神驟然兇狠,“不堪用的,請什麽太醫?讓人扔回府中去,嚴加看守,什麽時候認錯了,什麽時候再帶來見朕。”
他還正值青壯年,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如今能刺殺兄長,日後隻怕也會對他這個父親下手。
今日,他是鐵了心要懲治他的。
“是。”安公公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正要退身出去照辦。
文宣帝又開了口,“安公公,秦王受了委屈,朕已經寫好了撫旨,你親自去秦王府走一趟吧!”
難怪他一直躲着,不願進宮,原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謀害他,是他疏忽了,如今想補償他,希望是‘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是。”
安公公忽而心靈通透,像是明白了什麽。
杏林街。
元阿玉将早就采買備好的窓紙尋了出來,還在後院生火熬了些漿糊,讓元瑾瑜和元瑾林将舊的扒下來,換上這新的。
她則是帶着小七歸置藥材,順便教他辨認一二。
藥材都是前幾日過來清理過一遍的,元阿玉怕發黴,特地用篩子晾曬在院裏的。
“這是甘草,性平,味甘;具有抗酸、鎮咳化痰、抗過敏的功效。小七,可得把藥材的效用給記牢了。”
元阿玉一邊将裝有甘草的篩子從架子上端了下來,一邊同小七說話。
小七也記得認真,還撿起一株來仔細觀察,甚至是扯了一截放入口中,驚奇道:“師父,甘草的味道果然是甜的。”
元阿玉被他的舉動給逗笑了,“傻孩子,雖說效仿‘神農氏嘗百草’沒有錯處,可也不是所有的藥材都能入口去嘗的,若是毒藥,一口封喉,豈不是就要一命嗚呼了?”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在這岐黃之術上,亦是同樣的道理。
小七頗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師父,徒兒隻是想更好的記住藥性。”
“慢慢來,閑暇時,你也可同我大哥哥學上幾個字,識字多了,也能自己看醫書,辨認藥材也就不成問題了。”
“師父,那你呢?你可認字?若是認字,不如就你教徒兒吧!”
元阿玉頓了頓,“我也隻是囫囵認得幾個,字也寫得醜得很,可教不了你。”
她那手毛筆字可真比雞撓的還不如,還是不誤人子弟了。
再說了,毛筆她也用不慣,等閑暇了,還得自制幾支炭筆備好,否則開方子的時候,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小七想了想,一臉認真,“既如此,師父不如同我一道學吧!字醜不要緊,隻要多練,總能像模像樣的。”
元阿玉想要開口拒絕,偏生小七說的又有道理。
她識字的事情,當初她是推說到自家師父上的,兩位兄長也知曉,她隻肖跟着練練字帖便是。
“也好,日後等大哥休沐了,便叫他教我們。”
這樣也好讓大哥勞逸結合。
“好。”
幾個人的手腳都麻利,大約一個多時辰,便将活計都做完了。
元阿玉便招呼着他們回家,“今日都回去好好歇歇,晚些時候,我們一起送大哥去書院。”
休沐的日子過得真快,元阿玉心裏盤算着,一會兒去買幾根排骨,回家給元瑾瑜炖湯喝。
在書院裏,還不知他們夥食如何呢?讀書最廢腦子,這營養也得跟上。
元瑾瑜和元瑾林都沒有異議。
鎖了門,元阿玉正要下台階,準備過馬路,卻突然從巷子裏竄出來一匹馬。
飛揚的馬蹄,眼看着就要踩到元阿玉了,虧得元瑾林手疾眼快,急忙将她拽了回來,才免了這場禍事。
元阿玉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一雙水靈的眸子似是要噴火一般,“怎麽回事?當街縱馬,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馬背上的人也吓得不輕,好不容易勒緊了缰繩,迫使馬兒停了下來。
聽見這話,他也懶得同她廢話,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來,道:“我乃魏王麾下長吏,今日縱馬乃是有急事,還望姑娘多擔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