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宣德殿。
魏王一到,便見着自家母妃跪在地上,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
他這才入宮,宮裏發生了什麽事,他還不得而知,即便是慌亂,也隻得故作鎮定。
文宣帝坐在龍椅上,威風凜凜,徑直将桌上的奏疏都扔到了龍承淵腳邊。
“孽子,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好事。”
當初,明知太子是扶不起的阿鬥,他還是将他推上了儲君之位,爲的就是讓一家子和氣,打消他們的念頭。
不曾想,他這些個兒子從來都不是省心的,早就明争暗鬥起來,老四爲了以除後患,竟然還跟江湖中人有所牽扯,屢次行兇。
龍承淵吓了一跳,‘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捧起那些奏折看了幾眼,頓時慌亂起來。
“父皇,兒臣秉性如何,您也是知曉的,兒臣怎會對嫡親的兄長行兇呢?這.這定是别人栽贓誣陷。”
“栽贓誣陷?”文宣帝猛地一掌拍在了案桌上,“白紙黑字,一樁一件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有臉喊冤?”
文宣帝發了火,殿内的人皆是一驚,全部跪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婉貴妃和龍承淵也吓得不輕,兩人低頭對視了一眼,婉貴妃朝他搖了搖頭。
龍承淵卻是硬氣起來,“父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到底是誰真誰假?您将那人請來,兒臣敢與他當堂對質,自證清白。”
這事的确他做的,但他說什麽也不能認,父皇最是厭惡私底下搞小動作的人,他若是認了,此生可算是完了。
“呵!”文宣帝冷笑了一聲,“如此說來,你這孽子還嫌不夠丢人是嗎?兒子不慈,意在朕教子無方?所以你是要昭告天下,朕不會教導兒子?導緻了這兄弟阋牆之禍嗎?”
果真是好得很啊!
可笑,生于皇家,他還妄想着父慈子孝!
可笑至極啊!
眼見着皇上更加盛怒,婉貴妃也急了,急急辯解,“皇上,淵兒他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隻是這殺人誅心,也莫過于此了,淵兒未曾做過的事,你叫他硬認下,也是不能得呀。”
“朕竟不知貴妃也生了一張巧嘴,能言善辯得很哪,人證物證俱在,還敢說是受人污蔑?是不是要朕将那證人也叫到這殿上,你們母子才會認罪啊?或是将此事交于大理寺,謀害皇嗣的罪名,你們陳家可擔待得起?”
婉貴妃正是陳國公的女兒陳婉兒,爵位是祖上傳下來的蔭封。
若是這事是真的,莫說爵位保不住,怕是滿門抄斬都擔的。
婉貴妃一噎,一句話也說不出,隻得楚楚可憐的以淚洗面,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皇上,婉兒真的不知,淵兒是王爺,與秦王是嫡親兄弟,他怎會自毀前程啊?”
“嫡親兄弟?朕可曾說過他行兇的是承吟?既不曾說過,你如何得知要害的是他?”
婉貴妃,“.”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竟活生生的氣暈過去了。
龍承淵吓壞了,急忙上前去搖晃婉貴妃,“母妃,你怎麽了?别吓兒臣啊!母妃。”
文宣帝壓抑着怒火,“安公公,既然婉貴妃身子不适,那就讓人擡回去,封閉宮門,安心養病便是,什麽時候病好,什麽時候再讓她來見朕。”
安公公自是不敢忤逆,忙招呼了太監來,用轎攆将婉貴妃給接走了。
龍承淵愣在當場,這.自家母妃這是被禁足了?
恍一擡頭,觸及到文宣帝陰翳的眼神,後背頓時就冒起了虛汗。
“父皇,兒臣”
“辯駁的話,朕不想再聽,龍承淵,不管這罪名你認不認,朕都當你做了,因你謀殺害了的人,尚且還有家眷在世,那你就得奉養,這銀子,朕會從你的俸祿裏扣。還有你三皇兄,你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上門去負荊請罪、賠禮道歉也是應該。日後,倘若他再遭遇什麽不測,朕隻會将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父皇,您這是否太過偏心了?僅憑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你就這麽将兒臣定罪了嗎?”甚至爲了那個病秧子,将他送上門去給人羞辱。
更甚者,他還得護衛他的安危,憑什麽?就憑他是那個女人所出嗎?
“孽子,拒不認錯,枉讀聖賢書,來人,将他給朕拖出去打,打到他認罪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