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阿玉輕輕點頭,藥材來源這方面的問題她倒是不擔心,望向面前的山羊胡子,“這個我倒有門路,不擔心打壓,在下也一直想開一家醫館,懸壺濟世。”
那山羊胡子老頭贊許的說道,“後生可畏,真沒想到是我鼠目寸光,這小小的後輩,懂得道要比我多。”他說着愧疚的擺擺手。
“前輩都已經有了幾十年的行醫經驗,在下不過是略通岐黃之術而已,何以比得上前輩。”
對這種前輩,她心中還是頗爲尊敬的,那山羊胡子開懷大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會說話,這張鋪子就以五十兩位定金轉讓給你吧。”
這個地段,這個店面,加鋪子裏的東西,實在難得,沒想到面前的人願意以如此低價轉讓。
上次賣過藥姝之後,家中也不缺銀兩,元阿玉當機立斷,把銀子掏出來,付了定金。
那山羊胡子眼中劃過一絲憂慮,望向元阿玉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公子,不是我危言聳聽,這條街上的藥材生意實在是不好做,那楚家醫館背後有幾分勢力,之前出了好幾個有名的大夫,有的被他就被他們收爲己用,不能被收爲己用的,就直接與官府串聯,尋個由頭,關押到牢中,公子務必小心!”
元阿玉感激的點頭道,“多謝先生的提醒。”
定下鋪子後,心中總算落下了塊大石,元阿玉心想到二哥也該回家了,不如去街上轉轉,看些新鮮的菜帶回去。
這邊的元瑾林拿完貨,便聽到蕭懷義讓人傳話過來,要見一見他。
他被帶過去時,蕭懷義正坐在書桌之前,手執一支毛筆,行雲流水,隻是紙上潦潦草草的隻留下一兩個字,顯示出主人家的心煩氣躁。
元瑾林心中疑惑,卻依着禮數,行禮問好。蕭懷義并不轉過頭來,聲音淡淡的,問道,“元二,你們兄妹三人近來可好。”
元瑾林抱拳答道,“大哥已經尋到了靠譜的書院,我們兄妹三人也找到了地方落腳,如今平安。“”
接下來,隻聽見蕭懷義撿了些無關要緊的問題問着,元瑾林雖然一頭霧水,卻還是不緊不慢的答道。
答完之後,蕭懷義便派人讓他送出來,她心中記挂着妹妹一人在家?便也不多糾纏了,沒有細想蕭懷義的深去,匆匆離開。
他前腳剛走開,後腳安然便走近,俯身問道,“公子,可有什麽想法?”蕭懷義眸府深沉不見,輕輕的瞥了一旁的安然,安然頓時低下頭去,不再問話。
“本公子不喜歡多嘴的人。”片刻之後,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在這飄蕩着香爐的房間中響起,安然心驚的喏了一聲,退推到旁邊。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面上陰晴不定的蕭懷義,心中歎氣道,如今在這小鎮之上,公子的脾氣越發暴躁無常了。
元阿玉走在街上,一旁的叫賣聲絡繹不絕,人來人往,顯得很是熱鬧。
她正漫無目的的張望着,卻聽哎喲一聲,什麽東西撞在她腿上,使得她趕緊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元阿玉回神一看,原來是一名小孩跌坐在地,他的手捂着額頭,撇嘴吃痛。
見了方才那大夫的孫兒,再看向這小孩,元阿玉頓時覺得分外惹人憐愛。
“你沒事吧?”元阿玉關切問道,正欲擡手扶起地上的小童,隻見那小童自個兒爬起來,咕噜噜的跑了。
這孩子許是怕生吧。元阿玉望着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小孩感歎,轉過身來,正好見到旁邊一處買蓮藕的。
那藕節被洗的白淨,胖胖圓圓,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看着,分塊誘人。
“大娘你這多少文。”那粗布婦人滿臉堆笑,慌忙的擦了擦面上的汗水,說到,“三文錢,公子你看我這藕,絕對是又香又甜。”
元阿玉點頭,“給我來兩隻吧。”那大娘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元阿玉正準備付錢時,卻摸不到腰間的荷包。
那大娘早就包好了東西,隻等元阿玉結賬,卻見他摸遍全身掏不出銅闆來,面露尴尬,她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你沒錢?”
元阿玉尴尬的點了點頭,她身上的荷包去哪兒了,“我我的荷包好像不見了。
那粗布婦人一把收回自己包好的蓮藕,瞥了一眼,徑自坐下邊咕哝道,“這年頭錢都沒有,還敢來買東西,語氣中的鄙夷之情顯而易見。
元阿玉不想與面前這人計較,轉頭張望自己來時的路上,她方才明明給了那店鋪的錢定金,怎麽荷包之間忽然間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