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本就跟着師父學習了中醫,西醫也不曾落下,如今又跟着周大夫夫婦學習了一道時間,她的醫術更是精益求精,自是不該荒廢了。
何況她還有靈泉空間在手,除了頑疾有些棘手外,其他的已不在話下。
元瑾林看得出來,自家妹妹對這方面是有極大的興趣的,隻是京城不比鎮上那個小地方,女子抛頭露面,總是不好的。
有了顧慮,元瑾林也沒有隐瞞,照實說道:“阿玉,如今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自是不好再抛頭露面的,衆口铄金,若是你隻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了。”
還有一點便是,有錢有勢的人家都不許自家兒媳抛頭露面的。
元阿玉是他的妹妹,他自是希望她能覓得一良人,歲歲長相伴,一輩子衣食無憂。
故而,未雨綢缪總歸是沒有錯處。
元阿玉并不在乎這些,論起名聲來,她還有何名聲可言?
早在長青村的時候,她的名聲就被洛禾和肖舒給敗壞光了。
不過,她也不想拂了元瑾林的好意,便道:“二哥,放心。我早已做好了打算,屆時,阿玉女扮男裝如何?”
女扮男裝的确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她行事也更加方便。
元阿玉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元瑾林自是不好再阻攔,“如此甚好。”
用過早飯之後,元瑾林便去蕭家藥鋪拿貨了,元阿玉則是去集市上轉了轉,打探一下行情。
既然決定開設醫館,她自是要把它做好,絕不能半途而廢。
順便,她也想再買些藥材種子,在空間裏培育,到時候,若是缺銀兩,再賣上一批藥株。
沒想到,這一上街,竟讓她生出警惕之心來。
元阿玉從藥鋪采購了藥材種子,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便瞧見不遠處,不少行人都駐足觀望,漸漸地圍成了一圈。
元阿玉當即有些好奇,也走了過去,想看個究竟。
人群中間,乃是一對夫妻跪坐在地上,身旁還躺着一個姑娘,姑娘大約二八年華,本該是如一枝花一般的綻放,卻悄無聲息的沒了生命。
那婦人哭的肝腸寸斷,莫名的讓人揪心,反正,元阿玉的心裏是不好受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元阿玉擠開人群,正要上前去問個究竟,卻被一旁的婦人拉了一把,一時不察,還險些摔倒。
元阿玉踉跄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正要怪罪。
婦人卻是指了指那對夫妻,道:“姑娘,閑事莫管,小心惹得一身騷。”
那姑娘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青紫一片,以她們這種過來人的身份自是知曉那是什麽痕迹。
瞧着元阿玉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自是不好往跟前湊的。
再說了,他們在此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官府的人都當睜眼瞎,可見這事是棘手的。
若是貿貿然的摻和進去,隻怕自個兒也脫不了身。
因此婦人拉扯元阿玉這一把,也是出于好心,不讓她趟這趟渾水。
元阿玉雖領這個情,卻不贊同她的做法。
故而面容漸冷,拂去婦人攙扶住她胳膊的手,冷冷地道:“嬸子,如今選擇袖手旁觀,若是以後不幸自己遭逢大難,也無人願意伸出援手,您又作何感想?”
“你”婦人被她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隻得低咒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元阿玉沒有理會婦人,上前去同那對夫婦交談起來。
自家姑娘如花一般的年紀,卻香消玉殒了,他們也不怕丢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元阿玉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于他們一家而言,也是飛來橫禍。
老兩口都是老實本分之人,一直無所出,好不容易老來得女,自然是百般嬌寵。
去年收成好,過了一個好年,年後,姑娘就到了說親的年紀。
夫妻二人一合計,便帶着她上京來見見世面,順便扯幾匹布,回家去做衣裳。
自家姑娘生的貌美,如小家碧玉那般,再好好裝扮出來,定能說上一門好親事。
不想,正是這會兒功夫,她便被京都有名的惡霸纨绔給盯上了。
當即就被強搶回府,身子也被那淫賊強占了去。
姑娘性情剛烈,從府裏出來後,不顧自家爹娘的阻攔,竟一頭撞死在了府門前。
繞是如此,二老依舊求告無門,隻得帶着女兒的屍首跪在開封府門前,以求上蒼垂憐,還他們一個公道。
然,三四日過去了,依舊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