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瑜這才高興了,咧出一口白牙,笑吟吟的将湯碗接了過去。
元阿玉正要坐下,元瑾林卻是猛地将碗裏的湯喝光,将碗遞了過去,道:“阿玉,我與大哥都是你的兄長,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總之,大哥有的待遇,他這個二哥也得有。
元阿玉:“.”
雖然無語,還是認命的給元瑾林盛了湯。
元瑾林則是給她夾了一塊排骨,“多吃些,女孩子長些肉才好看呢,有福氣。”
元瑾瑜也不甘示弱,給元阿玉添了一勺雞蛋羹,雖無話,但同元瑾林的意思是一樣的。
元阿玉哭笑不得,但心裏卻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同樣給兩個哥哥夾了排骨,道:“兩位哥哥也要多吃點。”
相比元阿玉三兄妹處的其樂融融,龍承吟孤坐在房中,便有些冷清了。
雖說屋中撤了炭火,但龍承吟還是披着狐裘,手中正把玩着一個藥瓶。
不多時,阿齊便推門走了進來,行禮後才道:“主子,江大人傳來消息,災情控制住了。”
不得不承認,江文韻的确是個人物,上任不過數月之久,已然掌控住了局面。
洪水肆虐,田地被毀,房屋倒塌,原本的居民成了流民,逃亡在外,流民越多,越是容易導緻疫病的。
沒想到江文韻一到任,便以雷霆手段展開了部署,修堤壩、撫災民,将事情給辦的妥妥帖帖。
這事一上奏,便是一大功績,江文韻要上升,入京都做京官指日可待。
龍承吟收起藥瓶,正色道:“江大人堪用,那就得重用,阿齊,可不能叫忠臣寒了心。”
此外,他亦有私心,江文韻接受了他給的文書,便是他船上的人。
若是他得以重任,于他也是一大助力。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可野心卻是一樣的大,他們的目的都是坐上那把椅子。
魏王已經有所動作,他若是無所作爲,以後的日子可就太過被動了。
至于太子皇兄本身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他跟魏王都從未将他放在眼裏。
儲君之位,也不過是讓他暫代罷了。
阿齊自是領命,但并未着急離開,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龍承吟噓了他一眼,“有話便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麽樣子?”
阿齊反複斟酌,總算是開了口,“皇上加設恩科,蕭懷義怕是也要入京了。”
蕭懷義是魏王的人,若是他一路及第,有魏王這顆引路石,想要得勢易如反掌。
一旦蕭懷義得勢,勢必就是魏王的助力,這對自家主子來說,很不利。
龍承吟聽完,卻是冷笑一聲,嗤道:“我那好弟弟四處追尋本王的下落,得了風聲,定是還以爲本王還藏匿在鎮上,他自是不會讓蕭懷義現在就入京的。況且,即便蕭懷義現下入京,暫且還構不成威脅。你隻管辦好江文韻那件事即可。”
即便蕭懷義再有才華,也不過是個秀才,除了見官不跪外,也别無長處了。
至于他背後的蕭家,明确的太子黨,自是不會幫襯魏王,對他自是構不成威脅。
阿齊見龍承吟一副尚在掌握之中的模樣,頓時就安心了。
對着龍承吟抱了抱拳,便轉身去辦事了。
鎮上,一處别院内。
一陣響動打破了寂靜。
安染推開房門一看,原是茶盞被掃落在地,摔成了碎瓷片。
一旁的小丫鬟立即跪在地上請罪。
蕭懷義正是惱怒的時候,看誰都不順眼,怒罵一聲:“滾。”
小丫鬟身子一抖,顫顫巍巍地起了身,連碎瓷片都不敢收拾,逃也似地,出了屋門。
安染看了一眼蕭懷義,踱步到門前,探頭看了看,見門前沒有閑雜人等,這才關上了房門。
看了一眼依舊盛怒的蕭懷義,苦口婆心的勸誡:“公子,您何必發這麽大的火?也不怕隔牆有耳,若是将這事傳到了那位耳中,又讨得了什麽好果子吃呢?”
那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尤其是眼裏容不得沙子。
況且蕭家主家也不是什麽福地洞天,若是被主家拿了把柄,魏王再置之不理,那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安染說這番話,也都是爲了蕭懷義着想。
然而對方并不領情。
蕭懷義眸光驟冷,滿面陰沉,質問出聲:“怎麽?在我的院中,喜怒哀樂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了不成?繞是他再手眼通天,還能管别人三急麽?”
他雖是魏王的人,卻不是依附他的可憐蟲,他們二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