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百花樓出來的姑娘說這樣的話,真是可笑!”肖舒收回手,瞪着元阿玉,滿眼都是不屑。
周圍的人聽見這話,紛紛圍了上來,對元阿玉指指點點的,還以爲元阿玉是百花樓的花娘。
元阿玉聽着這些人嘴裏的貶損之語,臉色變的極其的陰沉。
“肖舒,你隻怕是昏了頭了吧?讀了那麽多聖賢書,竟不知道什麽叫做醫者父母心,什麽叫做有救無類?花樓之中的姑娘雖然身陷不潔之地,可品行也要比你這樣睜眼說瞎話的高尚!”
元阿玉豎眉冷喝,顯然是半點顔面都不留的。
“你放肆!元阿玉,你敢如此羞辱我?!”肖舒咬牙,皺眉看着元阿玉,握緊了拳頭,似乎是要随時出手似的。
元阿玉上前一步,迎上了肖舒憤怒的眼睛:“我就是說了你能如何?不要說你現在還隻是一介布衣,就算是真的當了大官,行爲不端,我也敢說,肖舒,你以爲你是什麽人啊?過去我眼裏有你,處處讓你三分,你還真以爲我怕你不成?”
“舒哥哥,算了,我們不要跟她計較了。”洛禾扯了扯肖舒的胳膊,委屈巴巴的開口。
蕭懷義就這麽站在一旁,看着元阿玉訓斥肖舒,隻覺得這丫頭厲害得很。
他還就是喜歡這麽厲害的小丫頭。
元阿玉哼了一聲:“惡心。”
說完,便轉身就走。
這一次,肖舒倒是沒有阻攔,因爲他知道,再糾纏下去,丢臉的也隻會是自己。
洛禾雖然站在肖舒的身邊可是眼神卻一直都在蕭懷義的身上。
隻可惜,蕭懷義則是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朝着元阿玉追了過去。
“元姑娘剛才說得真好啊,字字珠玑,簡直比朝堂上的禦史言官還要犀利幾分呢。”蕭懷義跟在元阿玉的身後,笑呵呵的看着她。
這個狗皮膏藥怎麽又過來了?
元阿玉很是嫌棄的看着他:“所以你也想試試嗎?”
“我自然是不想試試,我隻是來告訴你的,紫若蘭的種子,我們這裏是沒有的。”蕭懷義笑呵呵的看着元阿玉。
元阿玉忽然停下腳步,皺眉看着搖晃着折扇的蕭懷義。
“有件事,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元阿玉擡眼,看着蕭懷義。
這個開頭,怎麽有點熟悉?
蕭懷義,有些期待的屏住呼吸看着元阿玉:“你要跟我說什麽?”
“我要跟你說,冬日裏你拿着一把破扇子搖來搖去,真的很傻,看着就讓人覺得你這個人腦子不好。”
元阿玉嫌棄的看了蕭懷義一眼,随後加快腳步,進了周家醫館。
什麽?!
蕭懷義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這是……被一個黃毛丫頭嫌棄了?
“這叫風度翩翩,你懂什麽!”蕭懷義氣急敗壞的丢了手裏的扇子,低吼了一聲。
暗處的安染看見蕭懷義如此,很不厚道的笑了:“公子,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小丫頭?”
“看見我就貼上來的那種姑娘有什麽趣兒?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蕭懷義哼了一聲,狠狠地踩了一腳地上的扇子,轉身就走。
那可是北周的孤品,價值連城啊。
安染看着被踩進泥裏的扇子,一陣的心疼。
元阿玉回了醫館,一連喝了三大杯的水,這才覺得身體裏的火氣下去了一些。
“嗯,師姐,你身上這是什麽味啊?”小桑捂着鼻子,皺眉看着元阿玉。
元阿玉歎了口氣:“這個紅苕姑娘,用的香料實在是太多了,我也是覺得受不了。”
“你去百花樓了?”
周夫人從外面進來皺眉看着元阿玉,走進了以後,做出了跟小桑一樣的動作,捂着鼻子:“你掉進香粉罐子裏了?”
元阿玉聳了聳肩膀也是無辜的很:“我也不想這樣啊。”
“誰讓你去百花樓的?你一個小姑娘,名節還要不要了?”周夫人皺眉,很嚴肅的看着元阿玉。
元阿玉當然知道周夫人這是心疼她,俏皮的笑道:“師父你放心吧,以後敢跟我成親的人,那肯定得是神仙一般的男子,怎會在意這些小節呢?”
“難怪你連蕭公子都看不上,原來是想着要嫁給神仙呢?”
周夫人看着元阿玉如此,沒忍住打趣了一句。
“就算是不嫁給神仙,我也不會嫁給蕭懷義的。”元阿玉拿着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臉,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