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有異味,這麽大的脂粉味都掩蓋不住惡臭,難怪會閉門謝客了。
這客人要是來了還不得被熏死啊?若是傳了出去,以後她可就沒法在這行混下去了,真是可憐诶。
元阿玉收回手,低聲說道:“的确是體内有疾,不過并無大礙,隻需要日日用淡鹽水清洗,再配上藥材,便可以痊愈了。”
“可是我肚子好疼。”紅苕捂着肚子哀嚎一聲。
“嗯,現在的确是有些疼痛的,我給你開一副藥,你吃了以後會好一些。”
說着,元阿玉便拿起紙筆,開始寫藥單:“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接客了,房事頻繁的話,也不利于你的身體,還是要好好休息才是,你這是因爲落胎次數太多,又沒有好好保養身子,所以才會如此。”
紅苕隔着帷幔聽到這話都羞紅了臉,可是偏偏元阿玉這個豆芽菜似的小丫頭卻面不改色,還說的頭頭是道。
“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身不由己。”紅苕收回目光,談了口氣。
元阿玉的藥單寫好了以後就遞給了一旁的小丫頭,站起身來,隔着帷幔看着紅苕:“你們的确辛苦,可也都是爲了生活,還是要學會好好愛惜自己,若是不能生孩子就吃點避孕的湯藥吧,老是這樣折騰,身子受不住的。”
“你……不覺得我很髒嗎?”
紅苕掀開帷幔,有些好奇的看着元阿玉。
元阿玉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的很:“不偷不搶,爲什麽髒?”
“世人都說我們髒。”紅苕低着頭,卻覺得心裏暖暖的。
元阿玉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在我看來那些客人更髒,紅苕姐姐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呢?還是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才是。”
元阿玉悄悄的取了一點靈泉水出來:“熬藥的時候,用這個水,效果會好一些,千萬記住要日日清洗那處才行。”
紅苕拿過那山泉水,看着元阿玉的時候眼睛有些濕潤:“謝謝大夫。”
“那你好好休息,若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就來周家醫館找我!”元阿玉輕笑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其實她是很同情這些流落風塵的女子,隻是這個時代這樣的事情太多,她能做的也就是略盡微薄之力罷了。
從百花樓出來,元阿玉剛巧撞上了洛禾和肖舒。
看樣子,肖舒的眼睛應該是已經好了,不然也不會出來到處走走了。
“呀!玉兒你去百花樓做什麽啊?這裏可是煙花之地,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清白還要不要了?”洛禾生怕其他人聽不見似的,捂嘴叫了一聲。
元阿玉面無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嗯,百花樓的姑娘身子不舒服,所以我來看看。”
“玉兒,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麽能來這種髒地方啊?萬一一不小心被感染了什麽髒病怎麽辦?”洛禾扯着肖舒,往後退了半步。
元阿玉本來不想跟洛禾計較可是偏偏這個人就是這麽的讨厭,每一個字都是元阿玉不喜歡聽的。
“我是大夫,有救無類,對我來說隻有病人沒有什麽身份不身份的,洛小姐,以後這樣的話還是不要亂說了,畢竟你也是讀書人,怎麽能張嘴閉嘴都是這樣的腌臜之話。”
元阿玉哼了一聲,便要離開。
“玉兒,其實我隻是擔心你,你是不是誤會我了?”洛禾忽然扯住了元阿玉的胳膊,不讓她走,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元阿玉還覺得奇怪,剛才還對自己避之不及怎麽現在忽然換了一個态度?
擡眼看過去,果然,蕭懷義正在往這邊走。
以前是在肖舒面前演戲,現在演戲的人沒變,可是看戲的人卻變了。
元阿玉直接扯開了洛禾的手:“可别弄髒了你。”
“啊!”
洛禾尖叫一聲,搖搖晃晃的便要倒下去。
肖舒一把扶住了洛禾,皺眉看着元阿玉:“元阿玉你不要太過分了,禾兒也是擔心你,你明知道她腳上有傷,怎麽還下這麽重的手?”
這個傻缺,腦袋上都冒綠光了,還護着呢?
元阿玉直接給了肖舒一個白眼:“我看你這眼睛是真的瞎了!”
“元阿玉,你憑什麽出口傷人?”眼睛是肖舒最在意的事情,也是他的逆鱗。
元阿玉聳了聳肩膀:“算了,我說實話你也不聽,那我就不說話好了,你們慢慢玩吧,我要先回去了。”
洛禾戲瘾上來了,可元阿玉卻是沒有時間奉陪的。
“你站住,給禾兒道歉!”肖舒伸手去扯元阿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