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聽到這話,上下掃視了元大樹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嗤!你賠?你知道這一袋藥材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車前子吧?就算是上品車前子,這麽一袋子也不過是二兩銀子,你張狂個什麽勁兒?”
元阿玉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藥材,不屑的哼了一聲。
“臭丫頭,你說什麽?”
那少年楞了一下,随後惱羞成怒。
很明顯他是不認識這藥材的,隻知道這一次來的都是些上品,哪裏知道,藥材的上品跟價錢是沒有太大的關系的。
元阿玉從口袋裏拿出兩粒碎銀子,看着那少年:“這袋藥,我買了,這是二兩半,剩下半兩銀子賞給你了!”
說着,元阿玉直接把兩個銀豆子丢在了那少年的腳下,扯着元大樹轉身就走:“爹,我們回家。”
“賤丫頭,你給我站住!”
那少年一看就是沒受過委屈的公子哥,如今被元阿玉如此打臉,怎麽能輕易放過她?
大步上前,扯住了元阿玉的手臂。
元阿玉也不客氣,抽出随身攜帶的銀針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你敢紮我?來人啊,把這個賤丫頭給我拿下!”
那少年被紮的嗷嗷直叫,發了狠。
元大樹護在元阿玉身前:“你們做什麽?”
三五個青皮圍了上來,一點情面都不給,直接把元大樹扒拉到一旁去:“滾開!”
元大樹腰上有傷,不是他們的對手。
元阿玉絲毫不慌,手悄悄地放進了自己的荷包裏,隻要這些人敢靠近她,他們就會知道什麽是後悔!
“住手!鬧什麽呢?”
就在元阿玉撚出荷包裏粉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元阿玉轉過頭,便看見蕭懷義拿着一把折扇從人群中脫穎而出,一向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幾分愠怒。
“表哥,這個小丫頭鬧事,還紮我!”
那個胖少年急忙過來,委屈的伸出自己的手,已經是紅腫一片。
沒錯,元阿玉的銀針上塗了蓖麻葉。
“夠了,還嫌不夠丢人嗎?”蕭懷義看了一眼那少年的手,皺了皺眉毛,轉過身來看着元阿玉:“這是怎麽回事?”
“蕭公子這是要興師問罪嗎?”
元阿玉把地上的元大樹扶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蕭懷義。
這丫頭怎麽吃了槍藥了不成?
蕭懷義哭笑不得:“我隻是問問,是怎麽回事?可是有什麽誤會嗎?”
“沒什麽誤會,蕭公子财大勢大,是我們這些小百姓高攀了。”元阿玉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扶着元大樹就要離開。
蕭懷義急了,收起折扇,攔在元阿玉前面:“元姑娘想走可以,可是話還是要說清楚的,不然平白冤枉了人,那就不好了。”
“我爹腰不好來這裏幹活,結果不小心弄灑了一袋上品的車前子,這位公子出口傷人也就罷了,我賠償了以後還扯着我不讓走,不知道,是誰冤枉了人,又冤枉了誰啊?”
元阿玉抱着膀子,仰頭看着蕭懷義,這個家夥怎麽長的這麽高?
蕭懷義見元阿玉說的頭頭是道的,皺了皺眉毛看着身後那少年:“阿沁,是這麽回事嗎?”
阿沁不敢多說什麽,隻能是縮了縮脖子不作聲。
“今日之事,是小弟唐突不懂事,元姑娘不要生氣才好。”蕭懷義橫了阿沁一眼,朝着元阿玉拱了拱手,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元大樹急忙搖頭:“沒關系,都是小事,小事。”
元瑾林現在還靠着蕭懷義的面子做生意呢,元大樹自然是不願意得罪蕭懷義的。
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就更是不會跟他計較這樣的小事了。
元阿玉見狀,也不咄咄逼人,隻是淡淡的說道:“既然話說清楚了,那我們便回去了。”
蕭懷義看着元阿玉這個氣鼓鼓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改日,我一定帶着他登門謝罪。”
“大可不必。”
旁人不知道蕭懷義是個什麽東西,元阿玉可是心知肚明的,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是個笑面虎!
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馬車上露出一角,是龍承吟的眼睛,這邊鬧劇完了,簾子便放了下來。
阿齊看着元阿玉剛才對蕭懷義那般的不留情面,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看來不單單是公子的日子不好過呢。”
“嗯?”
龍承吟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齊:“你的日子,倒是很滋潤啊?”
阿齊後背一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他怎麽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