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洛禾轉身上了馬車,便朝着長青村走去。
元阿玉在外面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回到家裏的時候臉色也有些難看。
元瑾瑜一直都在私塾讀書,輕易不回家的,當真是用功。
元瑾林則是在外面跑生意,也很少能回來。
原本熱熱鬧鬧的元家現在就隻剩下元家的老兩口,日子倒是冷清了些。
“娘,師父今天給我買了料子做新衣服呢,你看,好不好看?”元阿玉見元母那個思念兒子的樣子,也顧不上自己生氣了,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開始顯擺自己的新料子。
元母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我女兒長得這麽好看,自然是穿什麽都好看的。”
“娘,這馬上就開春了,兩個哥哥也長高了不少,不如我們也給哥哥們做兩身衣服吧?”元阿玉知道,元母其實一直都在擔心兩個哥哥。
雖然私塾就在鎮上,可是私塾有私塾的規矩,也是不能随便去見面的。
元瑾林雖然每天都會回來,可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回來也是累的半死,說不了幾句話便睡覺了。
聽見這話,元母眼前一亮:“當然好了,隻是家裏現在錢不多,怕是買不了太好的料子了。”
“娘的心意最要緊,哥哥們會明白的。”元阿玉笑了笑,把那湖藍色的料子放在桌子上:“師父疼我,給我買了足足三匹布,也足夠給兩個哥哥每個人做一身衣服了。”
“這怎麽行?”元母急了:“這是你師父給你買的料子,怎麽好委屈了你,給你哥哥做衣服?不行,家裏雖然沒錢,可是你也是娘的寶貝,娘不會委屈了你。”
元阿玉聽見這話,鼻子一酸,眼圈有些發紅。
這個時代,兒子才是家裏的希望,農村鄉下的丫頭片子更是不值錢是賠錢貨。
可是元家父母從來都沒有因爲她是女孩就薄待她,這份溫暖和愛,讓元阿玉感激不盡。
“娘,我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去年我做了好幾身新衣服,還有沒上身的呢。”元阿玉挽着元母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做什麽兩個哥哥過了一個年長了那麽多,可是我卻半分沒有長高呢?”
元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元阿玉,很實在的點了點頭:“的确是沒有長高,倒是胖乎了不少,去年沒上身的幾件衣服,可還穿得下嗎?”
“娘!”元阿玉嬌嗔的喊了一聲:“你就知道笑話我!馬上就要變天了,我們還是快點給兩個哥哥裁衣服吧。”
“你個小丫頭會做什麽衣服?還是我來吧,你好好歇着。”元母頓時就來了精神,開始裁剪布料。
元阿玉笑了笑,忙活起來就好了,心裏就不會有太多想法了。
看了一圈,元阿玉沒有看見元父,皺了皺眉毛:“娘,我爹呢?”
“你爹說老是在家裏呆着也不是個事,就想着去碼頭幹活,補貼家用了。”元母淡淡的應了一句。
碼頭?
“娘,爹的腰一直都不太好,碼頭的活太累了,他怎麽能做?”元阿玉一陣的心疼。
元母白了元阿玉一眼:“你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我能勸得住?”
“哼,我去!”
元阿玉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碼頭跟元阿玉家的距離并不遠。
元阿玉一路小跑過去,可是遠遠地就聽見有人在罵娘。
“元大樹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你知道這一袋貨物多少錢嗎?這可是上好的藥材,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元阿玉皺眉,走了過去,周圍圍了很多人,元阿玉撥開人群,這才看見站在那裏面紅耳赤的父親。
“爹!”
元阿玉急忙走過去,看着元大樹滿臉通紅,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便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
急忙在元大樹的腰上用力地推拿了幾下:“爹,好點了嗎?”
元阿玉的推拿可是首屈一指的絕技,雖然看着隻是随便幾下,其實奧妙無比,更是神效。
元大樹瞬間覺得輕松了不少:“玉兒,你怎麽來了?”
“你還說呢,誰讓你出來做這個的?”元阿玉心疼的紅了眼睛。
元大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也是閑着沒事過來找點活做。”
“哎哎哎,你們還聊上了?這一地的藥材,怎麽辦?”一旁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身的橫肉,穿着一件綠色的小褂子,滿身纨绔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