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趙翠蓮也買完東西回來了,看着肖舒情緒不對,微微蹙起眉:“你怎麽了?是不是那個小賤人說了什麽?”
“娘,她怎麽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肖舒心中不解,歎了口氣。
趙翠蓮哼了一聲,冷冰冰的說道:“還不是撿了高枝飛走了?之前看你是個當官的料就死皮賴臉的纏着你,現在眼看着你眼睛不好了,覺得你不中用了,轉頭就去巴結那個蕭懷義去了,真是下賤坯子!不值錢!”
“兒啊,你可一定要争氣啊,知道嗎?”
趙翠蓮拉着肖舒的手,叮囑了一句。
肖舒卻暗自握緊了拳頭,今日他受了這麽大的屈辱,他日是一定要讨回來的。
後院,元阿玉用力的揮着手裏的蒲扇,越想越氣。
周夫人看着元阿玉這個樣子不禁覺着有些好笑:“我以爲,你還沒有忘了那個肖舒,卻沒想到你如此拿得起放得下。”
元阿玉放慢了手裏的動作,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夫人,小聲地說道:“師父也覺得我始亂終棄嗎?”
“什麽始亂終棄啊?”周夫人聽到這話覺得好笑得很:“你們又沒有成親,退親也是肖舒自己的選擇,這怎麽能算是你始亂終棄呢?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個蕭懷義要比肖舒好的多了,你可要把握住哦。”
這個蕭懷義還真是好手段啊,就連周夫人都替他說話呢。
元阿玉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年紀還小呢,兩個哥哥都還沒有定親呢,我就更不着急,還想跟着師父,好好學本事呢,好師父就不要再拿此事說笑了。”
周夫人見元阿玉如此懂事,也欣慰的笑了笑:“你家裏的事,我都聽說了,别聽其他人胡說八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二哥聰明,以後還會東山再起的。”
“知曉啦,他們愛說什麽說什麽去,我不聽就是了。”元阿玉笑了笑:“師父,這藥差不多好了,是誰家的?我送過去吧?”
“走,咱們一起去,開春天暖了,正好給你扯幾匹布,做幾身新衣服。”周夫人沒有孩子,一是爲師終身爲母,所以周夫人早就把元阿玉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了。
元阿玉小心翼翼的把煎好的藥放在了小罐子裏,朝着周夫人笑了笑:“多謝師父,師父您對我可真好,以後我可以定要好好孝順師父才是。”
“就你嘴甜,走吧。”
周夫人捏了捏元阿玉的小鼻子,随後率先走在前面:“說來這位爺也是奇怪,也沒有親自來看診,偏要這補血補氣的藥,還要我們煎好了送過去,難不成是家裏夫人産後虛弱不成?”
“還有這麽貼心的相公啊?”元阿玉笑了笑,跟在周夫人的身後,俏皮的應了一聲。
隻是走着走着,元阿玉便覺得越發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路怎麽這麽熟悉啊?
果然,最後停在了那家客棧門前。
看着這扇門,元阿玉就想到龍承吟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裏更是堵得慌。
“師父,我就不跟您進去了。”元阿玉把手裏的藥罐子塞給了周夫人,站在那裏,哼了一聲。
周夫人覺得奇怪:“你怎麽了?”
“沒什麽。”
元阿玉搖了搖頭:“我雖然是醫者,可是卻也是個小姑娘,這麽抛頭露面的,隻怕是不好。”
什麽時候開始在意這些小節了?
周夫人笑了笑,敲了敲門。
阿齊早就聽見了元阿玉的聲音,所以急忙忙的過來開門,卻沒有想到進來的就隻有周夫人一人,元阿玉站在門口,乖巧的跟石獅子似的。
元阿玉本來以爲阿齊會說些什麽,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隻是拿了藥罐子,便關上門,回去了,就這麽回去了!
元阿玉哼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
院内,龍承吟看着阿齊抱着藥罐子回來,眼裏原本的一絲期待消失不見,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清:“你喝了吧,大補的。”
阿齊看着那藥罐子裏黑乎乎的藥,有些欲哭無淚。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罐了,是藥三分毒啊,可這元姑娘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消氣啊?
“十日後,要一記猛藥回來。”
龍承吟的聲音,輕飄飄的飄了過來。
阿齊頓時就覺得後背發涼。
猛藥?主子這是要把他送走啊?
元阿玉跟在周夫人的身後,心裏有些淩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龍承吟的身子,她是知道的,現在用了這樣的補藥,若是一般人自然隻是滋養自己的身子罷了,可是若是龍承吟用的話,隻怕是他身子不适吧?
那個香囊的藥效雖然延長了一段時間,可是卻也過了期限了,他應該又睡不着了吧?
“玉兒?玉兒!”
周夫人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不解的看着元阿玉:“你怎麽了?”
元阿玉這才回過神來小聲地說道:“沒,沒什麽,師父,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你怎麽了?心事重重的,出什麽事了嗎?還是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啊?”周夫人皺了皺眉毛看着元阿玉。
元阿玉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沒什麽,師父,我們不是要去買衣服嗎?走吧。”
說着,元阿玉拉着周夫人的手,去了一旁的成衣鋪。
也不知道今天出門是不是忘了看黃曆了,剛才是肖舒然後是龍承吟現在又是洛禾!
當真是流年不利!
“元阿玉?你二哥殺了人,家裏也賠了錢,怎麽還有心思出來買衣服裝扮自己?當真是沒心沒肺啊。”
洛禾看見元阿玉,就好像是鬥雞似的,手裏挑好的衣服都顧不上了,走過來抱着膀子,說話陰陽怪氣的。
先是肖舒然後又是龍承吟,元阿玉所有的好脾氣都已經被消耗殆盡。
洛禾現在出口傷人,元阿玉自然是不會客氣。
“洛小姐慎言啊,我二哥是冤枉的,這事縣令大人都已經說了,我二哥也出來了,你現在說這樣的話,難不成是在懷疑縣令大人徇私枉法嗎?是嗎?”
元阿玉皺眉,冷冷的看着洛禾,過了一個年,她就光長年紀不長腦子的?上趕着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裏。
“你……你胡說什麽?要不是你二哥殺了人,怎麽會賠錢!”洛禾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過還是強撐着,她可不想被元阿玉給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