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龍承吟收回目光,盯着棋盤,淡淡的說道:“若是她自己看不出來,那也是活該。”
活該?
阿齊有些聽不明白了,主子分明是對那個小丫頭有些不一樣的怎麽現在卻又說這樣的話?難道是變了心了?
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多說些什麽,隻是小聲地說道:“這個蕭懷義,真夠卑鄙。”
卑鄙嗎?
龍承吟似笑非笑,依着那丫頭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隻怕會百倍奉還的吧。
不知道爲什麽,龍承吟已經看淡了許多,這一次,倒是平白的生出來了幾分期待。
“别讓元二死了。”
就在阿齊準備下去的時候,龍承吟終于是開口了。
“是!”
阿齊喜出望外,本來還以爲這件事龍承吟不會管了,果然,他終究還是舍不得元姑娘太過傷心。
元二是個可塑之才,阿齊跟他打過交道,對他的印象也還是不錯的。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元阿玉的心裏也變得亂糟糟的,躺在床上閉着眼睛,進入了空間。
坐在靈泉水的邊上,這才覺得心裏安定了許多,也能有時間仔仔細細的梳理這件事情了。
元瑾林不會殺人,這件事元阿玉是堅信不疑的,那麽那個人到底是怎麽死的呢?是被人殺死的嗎?那是被誰殺了呢?目的是什麽?就是爲了陷害他們嗎?用一條人命的代價來陷害他們到底想要得到些什麽呢?
一個個問題就這麽充斥在元阿玉的腦海裏,她百思不得其解。
元阿玉總有一種掉入了陷阱的感覺,可是偏偏她還不知道這個陷阱到底是什麽人的陷阱。
大年初一,外面鞭炮聲聲,家裏冷冷清清,對比很是鮮明。
屋子裏靜悄悄的氣氛很是壓抑,時不時的,能夠聽見元家父母的兩聲歎息,元阿玉隻覺得壓抑的很,一個人悄悄的出門,想要透透氣。
結果上了街,看着滿街都是大紅色,就更是覺得心裏堵得慌了。
這好端端的新年,被這麽一樁糟心事給攪和了,真是讨厭,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家人過年呢。
在現代的時候,她每年過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萬家燈火的。
想到這裏,元阿玉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在胡同口看見了熟悉的馬車。
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因爲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來找她的。
忽然馬車簾子被撩開,露出來一個腦袋,是阿齊。
“元姑娘,我家公子請你上來。”
阿齊朝着元阿玉招了招手,露出兩排大白牙。
還真是來找她的?
元阿玉猶豫了一下,她現在心情實在是不好,自己就夠壓抑的了,那個什麽長甯公子又是個悶葫蘆,還是個結了冰的悶葫蘆,現在去找他,那不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可是人家就在這裏,不過去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元阿玉不情不願的走過去,上了車,車裏跟外面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外面是寒冬車裏是春天。
整個馬車都是毛茸茸的,還有一個炭盆,饒是如此溫暖,龍承吟的身上還是裹着厚厚的貂裘大氅。
元阿玉上來,阿齊便乖覺的下去了,一時之間車子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氣氛格外的尴尬和古怪。
“你可有話要跟我說?”
龍承吟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靜。
元阿玉隻覺得莫名其妙的很:“不是你叫我上來的嗎?”
龍承吟看着元阿玉,眸子裏似乎是有些惱怒:“無話可說?”
說什麽啊?
元阿玉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叫自己上了車還問自己有沒有話說?說什麽?
“沒有。”
元阿玉低着頭,默默地回了一句。
“哦。”
龍承吟哼了一聲,直直的看着元阿玉。
這一次就算是傻子都能聽出來,龍承吟在生氣。
元阿玉隻覺得莫名其妙,自己上來才坐了一會,他怎麽就生氣了?
猶豫了一下,元阿玉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大年初一,急忙開口:“新年快樂。”
什麽?
龍承吟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
皺眉看着元阿玉:“你二哥的事,你不想說什麽嗎?”
“這你都知道了?這鎮上的人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元阿玉有些詫異,不可置信的看着龍承吟。
也不知道爲什麽,面對龍承吟的目光,元阿玉居然多了幾分急促:“我二哥不會殺人的。”
就這?
龍承吟沒有想到自己現在就坐在元阿玉面前,她卻不知道跟自己求救,反倒是巴巴的去找什麽蕭懷義,舍近求遠,蠢死了。
外面阿齊聽着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都要急死了,這兩個人,一個是什麽都懂但是就是不說,一個呢卻是真的不懂也不敢說,要是這麽糾纏僵持下去,什麽時候能說到正事啊?
看着龍承吟惱怒的眼神,元阿玉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反倒是拿出了一個小香囊:“我估摸着,你那個應該是失效了,所以幫你準備了一個改良版的,這個效果更好時間也會更久一些,算是新年禮物,送你吧。”
龍承吟看着元阿玉拿出來的香囊,挑了挑眉毛:“你一直都帶在身上的?”
當然是啊。
這個家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誰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啊?不一直帶在身上萬一見面的時候拿不出來怎麽辦?
現在不靠着這個香囊,他是沒有辦法安枕的。
“嗯,一直都帶在身上想給你的。”
元阿玉很實在的點了點頭。
這話元阿玉說的時候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不過是醫者對患者的關愛。
可是偏偏到了龍承吟這裏就不一樣了,看着元阿玉的眼神總算是有了一點溫度。
這丫頭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期待見到他的吧?不然爲什麽會一直把這個放在身上呢?
想到這裏,龍承吟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很多。
“你二哥的事,你不要急,他不會死的。”
龍承吟的語氣緩和了很多,甚至還帶着一絲絲不可查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