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是家裏的大功臣,怎麽能沒有一件好衣服?”
老闆看到兄妹二人衣衫顯舊,招待起來興趣缺缺。
元瑾林眉頭一皺,這老闆也忒不會做生意了,于是想拉着元阿玉走,而這時,肖舒和另一個女子款款而來。
肖舒眉目柔和,語氣輕輕,生怕大聲一點身邊的女子便被自己吓着。
“禾兒,你看看,可有喜歡的。”
元瑾林翻了白眼:“真是冤家路窄。”
元阿玉這是第二次見到洛禾,洛禾在村子裏算是頂好看的,比鎮上的小家碧玉還強一些,小巧精緻的五官顯得十分柔弱,好似一陣清風就能将她吹倒,朱唇輕點又如嬌花明豔,眼波流轉宛如清水白蓮。
肖舒也看到了元阿玉,他眼中滿是複雜之色,當日元阿玉當着蕭義懷的面找他還錢,回去之後,蕭義懷便少與他來往,他的計劃就此被放棄。
并且當日,元阿玉将家中唯一的積蓄拿走後,他與母親過得十分的清苦,若不是最近他接了書局老闆的活,他這私塾怕是上不了了。
但思及那日,她施針醫治,那時的她自信、鎮定、從容不迫、好似那是她的主場,她不帶任何情緒,平日裏讓人厭惡的嘴臉變得神聖起來。
而這樣的她,與他退婚了,讓他看着像是一場夢,遙不可及……
想到此,肖舒的面色更黑了幾分。
“你在這做什麽!”
肖舒冷冷的質問元阿玉,元阿玉無語:“我在這關你什麽事。”
肖舒并沒有回去,所以還不知道元家的事,他鄙夷的冷哼一聲。
洛禾倒是親熱的過來挽住元阿玉的手臂:“阿玉,你也是來買衣服的?那正好。”
元阿玉抽出手臂,似笑非笑道:“我和你可不熟。”
洛禾一臉受傷的望着元阿玉,蒲扇般的睫毛瞬間挂上淚珠:“阿玉,上次的事,我不怪你了,你别這樣。”
肖舒将洛禾護在身後,冷笑,果然,他還是高看她了:“禾兒,這種人不親近也罷。”
元瑾林以前覺得,或許是自己小妹嬌縱了些,可今天親眼看到,隻覺倆人假得很,想起小妹對他那麽好,如今卻棄之如敝履,不由得氣極反笑。
“對,小妹,可不要和那種不知感恩,不知廉恥的人小人親近,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闆娘可不想店裏有人吵起來:“哎哎哎!!!要吵到外面吵,影響生意誰負責。”
被氣得臉色通紅的肖舒指着元阿玉說不出話。
元瑾林指着一套绯色裙裝讓老闆娘拿下來,問元阿玉喜不喜歡,元阿玉點頭,就聽肖舒大聲道:“老闆娘,我出兩倍價格。”
老闆娘眼睛一亮:“二十兩。”
元阿玉面無表情開口:“我出四十兩。”
肖舒冷笑,繼續加價:“我出八十兩。”
元阿玉微微一笑,對老闆娘說:“那便讓給他們吧。”
肖舒一愣,她方才見到元阿玉眼裏不曾正眼看過他,心中惱恨異常,隻想給元阿玉難看,便一時腦熱起來……自己全部家當也沒有八十兩銀子啊。
老闆娘看出肖舒的窘迫,生怕他反悔不要了,連忙将衣裙包了起來。
元阿玉與元瑾林看着窘迫至極的肖舒,說不出的暢快,最後還是洛禾和出了二十兩湊了湊才付清。
就在二人要走時,成衣鋪來了兩位衣着不凡的男子,對元阿玉客客氣氣道:“我家公子有請,請二位移步。”
元瑾林警惕的将元阿玉攬到身後,笑着問來人:“二位的公子是?”
其中一人笑得親和,他五官平平,卻生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給平平的五官上添了色彩,他笑着解釋,聲音朗朗:“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在一個小作坊裏見到一把弓,公子愛不釋手,但作坊的老闆如何也不肯做第二把,說是要征得圖紙主人的同意,公子無法,打聽了圖紙的,得知是姑娘所畫,便派我二人來請姑娘。”
元瑾林一聽,随了元母的鳳目轉了轉,心道又是一條發财的好路子,碰了碰元阿玉,元阿玉知他心意,哭笑不得,自己這個二哥可真是掉錢眼裏了。
便點頭答應:“有勞二位帶路。”
肖舒緊皺眉頭,一直望着幾人的方向久久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