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兩個店才買到的,那老闆還送了火折子……”
元阿玉咯噔一下,自己還真忘了火折子,心中暗暗感謝那老闆,讓丫鬟幫忙按着穴位,自己将銀針消毒。
肖舒看到此,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麽,對身旁的私塾先生說道:“先生,這有不妥,這女子自小便不學無術,并不會醫術,銀針之術更是大家之法,先生三思!”
聽到此,元阿玉瞄了肖舒一眼,手中動作不停,
那先生嚴肅的問元阿玉:“内人确定中毒!”
元阿玉點頭,先生又問:“姑娘有把握?”
元阿玉又點點頭随後又補上一句:“再拖延時間,我也無能爲力!”
肖舒皺眉,想起了她救治洛禾那一幕,也沒再開口。
先生用力點頭:“我于内人性命交與你!”
元阿玉鄭重點頭,依次将銀針插入穴道,随後将放血,烏黑的血滴到熱水中,瞬間化爲開來,隻用銀針放血可還不行,元阿玉心念一動,拿出裝有靈泉的小葫蘆,給夫人喂了幾滴。
她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行,畢竟她也隻是試過草藥,動物和人她還沒來的及試。
肖舒望着元阿玉娴熟的動作,好似做了成千上萬次一般,她面沉如水,俏麗的五官此時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宛如救世主,與平日裏的模樣天差地别,他突然就看不透她了。
過了許久,元阿玉松散下心神,癱坐在地上,元瑾林來到小妹身後,讓她靠着,細心的爲她擦拭汗珠,元阿玉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将靠着。
私塾先生問:“姑娘,内人……如何了!”
元阿玉粲然一笑,玉面無邪:“沒事了,毒素差不多排出來了,開幾味藥熬煮喝下即可。”
聽罷,那先生這才敢抱起夫人,鄭重的點頭道謝後,帶着丫鬟走了。
肖舒表情很奇怪,欲言又止,最終什麽也沒說,也進了私塾。
元家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問出聲:“小妹,你是怎麽會這些的?”
元阿玉早已想好了說法,既然穿越、空間這種事都有,那其它怪異事件有也不奇怪,于是她支支吾吾道:“說出來,怕哥哥們不信……”
元瑾林摸摸元阿玉的腦袋,寵溺一笑:“小妹說的,哥哥都信。”
元瑾瑜也笑着點頭。
元阿玉把想好的說詞說道:“我幾月前不是病了好幾天嗎,還昏迷兩日,那時爹娘着急,家中請了神婆來看,說是被鬼怪纏身,哥哥們還記得吧?”
哪有什麽鬼怪纏身,不過是那神婆爲了多騙點錢說的謊話。
兄弟二人點頭,确有此事,爲此,他們家幾人分着照看小妹,睡也睡不好。
“那時我其實沒病,就是在夢中有一老者拉着我,非要讓我與他學醫術,我不樂意,那老者在夢中便給我下了毒,夢中我疼得不行,隻好跟着他學,我隻覺在夢中過了好幾十年,不眠不休,沒有日夜,隻有一片白。”
“後來有一天老者說我學有所成,就把我放回來了,我覺着這事怪異,不敢和爹娘還有你們說,我不敢顯露出來,怕你們把我當做妖怪……”
二人聽着一陣心驚肉跳,怪異的事在小時候也經常聽長輩說過,但沒經曆過,隻當做茶餘飯後的閑話聽聽,卻沒想到在自家小妹身上出現了。
元瑾瑜沉吟半晌,對二人提醒:“這事兒對我們來講是好事,但保不齊村裏有個壞心思的,到時候會給小妹添麻煩,所以,這事得慢慢來,若是真被人發現,說了出來,小妹便說是家中撿了一本醫書,自個兒學的,若問起醫書,便說被我老鼠啃了去。”
元瑾林煞有其事的點頭,元阿玉心中一暖,他們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爲她着想,讓她那顆涼薄的心有了一絲松動。
既然占了你們妹妹的身體,那我也會好好的替她照顧你們,元阿玉在心裏默默說着。
那做弓老者在兄妹二人走後,關了小作坊,往一處院子走去,院裏寂靜無聲,宛如一潭死水。
“聽那姑娘說,這圖紙上的弓叫複合弓,與軍用弓相似,但小細節又不一樣,仔細看圖紙,若是真做出來,怕是比軍用弓弩威力還要驚人。”
現已是三伏天氣,而房間中的男子卻端坐在火爐旁,他身穿玄色華服,外披鶴紋大氅,墨發梳冠,一絲不苟,他垂着眼看手中圖紙,看不出一絲情緒。
“去查。”
弓弩樣式與軍用弓弩相似,一個平民女子怎麽會畫出這樣的圖紙,天才有之,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