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都甩不掉這些噪音之後,皇上起身走到一點的櫃子上,拿出一個金黃色的小盒子,裏面滿滿當當放着的都是五石散,他還讓工匠打造了一套專門吸食的用具。
在深深的吸了一口以後,皇上覺得腦海裏的聲音消退了,身體也輕松起來,但是心裏的空虛依然沒有抹去,他再次吸食一口,身體已經隐隐有些發熱,他笑着把東西放好,狀态明顯比之前要好,連回去的步伐都多了幾分輕快。
他在上床之前,又派人去叫了兩個妃子過來服侍,這段時間他幾乎把後宮的嫔妃寵幸了個遍,除了知情的雪貴妃和張皇後以外,她們都覺得自己要一飛沖天了,可是皇上其實隻是把她們當做了瀉火的工具,雖然後面都封賞了位份,但也沒有偏愛誰的意思,畢竟在那種狀态之下,他連人臉都看不清楚。
“周太醫,本宮今日叫你過來,不是爲了别的事,就想問問皇上現在的身體怎麽樣了。”雪貴妃緊緊的握着手帕,從皇上這段時間一直在翻牌就能看出,他肯定是碰那個東西了,隻是還殘存的一點希望,奢求他能醒悟,然後戒掉這該死的玩意兒。
周太醫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娘娘的話,早上是師父親自去把的脈,皇上對拿東西已經成瘾,身體也變差了許多,現在最好就是讓皇上戒掉,再慢慢調理,否則的話,隻怕…撐不了幾年。”
雪貴妃震驚的捂住了嘴巴,周太醫也是信任雪貴妃,并且希望雪貴妃能夠勸解皇上才實話實說的,不管是太醫院還是朝廷的人,都無數次勸說過皇上,但他根本聽不進去。
周太醫不知道離開多久了,雪貴妃一直站在窗邊,眼裏滿是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雪越下越大了,中原京城的雪堆積幾天就能用來做雪人,但南雲國不過多久都一直是薄薄的一層,隻是氣候也穩定下來了,跟涿鹿郡的冬天差不多。
做在去皇宮的馬車上,宋芝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不算熱鬧的街道,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還以爲今年能回家過年呢,沒想到還是耽誤了。”
“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過年都一樣,說起來王城的街道真是蕭條了不少。”還不如他們剛來時那般熱鬧,街上少了很多擺攤的人,感覺紅燈籠都不是那麽鮮豔了,隻有幾個孩童鬧着出來撒雪玩。
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宋芝繼續往外看,隻見門口已經停着不少馬車了,到底是一年裏最甚大的宴會,所有朝臣都來了。
“五哥!”剛下馬車,就連一個活潑的身影朝莫源非撲過來了,宋芝定睛一看,是七王爺莫源安,還有其他王爺和相熟的大臣,郁王和于大人也都看見了。
“老七,這裏是皇宮,不可失禮。”莫源非知道國主最近心情不好,擔心他會遷怒到跟自己關系好的兄弟身上。
“這還隻是在門口呢。”莫源安撇了撇嘴,乖乖站好,他也知道現在國主和五哥關系很奇妙,想不通很多事,但也會聽話。
郁王和于大人看到宋芝和穆晨,也上前打招呼,隻是說話還是一直帶着幾根刺:“侍郎大人,還有蘇姑娘,真是好久不見啊,看見本王都不行禮的嗎?”
不等穆晨開口,于大人也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郁王殿下還是别計較這些小事了,侍郎大人現在可是國主身邊的紅人,擔心他現在随便跟國主提個意見,你就烏紗帽不保了。”
“這确實很可怕呢。”郁王不屑的笑了笑,看着他們眼紅又無奈的人樣子,宋芝都沒心情跟他們鬥嘴,正好那邊莫源非再叫他們了,随便跟面前的兩人說了一句就先進去,留下兩人站在原地忿忿不平。
大殿内已經非常熱鬧了,每穆晨帶着宋芝找到位置坐下,王爺們自然是坐在前面的,穆晨因爲深得國主看重,哪怕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侍郎,位置也是緊挨着諸位王爺的。
等到大臣們陸陸續續的坐下,後宮的妃子們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過來了,雖然外貌光鮮亮麗,實際上她們的眼裏還是藏着恐懼的,畢竟之前皇上無緣無故的斬殺那麽多人,讓她們這一段時間不管做什麽都是小心翼翼的。
“王爺,這杯酒臣敬您,您開倉放糧的事臣都聽說了,如此胸懷着實令人敬佩。”
“王爺,臣也敬你一杯。”
“王爺…”
莫源非的好名聲不止是在百姓們之間傳的廣,朝中不少大臣都開始跟他有了接觸,丞相和禦史也開始審視他能否成爲自己效忠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