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源清瞪着眼看他，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大殿内頓時充滿了壓迫感，似乎隻要穆晨爲他說一句求情的話，他就會直接殺了他一樣：“你在爲他求情？”
“國主息怒，待臣慢慢說來。”穆晨站的穩穩當當，并沒有因爲他的威壓感覺不舒服，如果換成普通臣子的話，隻怕早就吓得腿軟了。
“你說！”莫源清的氣勢又收了回去，這段時間以來的他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身邊的人都已經被吓得膽戰心驚了。
穆晨不卑不亢的開口：“現在王爺在百姓口中聲望極高，如果國主這個時候下令對他懲罰，很有可能被說成是妒才的暴君，不僅沒辦法改變他在百姓們的地位，而且還會讓他們對國主也産生不滿。”
“那你說怎麽辦？朕再也不想看到他如此蹦跶了。”莫源清仔細想了一下，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其實很簡單，隻要讓王爺的名聲變醜，讓百姓們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是自己看到的那麽光明磊落的一個人就行。”穆晨輕笑了一下，在莫源清疑惑的眼神裏慢慢開口：“五王爺多年未有婚約，對于他跟千雅姑娘的事極少有人了解詳情，不如就說他這麽多年一直不近女色，其實是跟後宮的妃子情緣未了。”
莫源清的神色慢慢變得有趣，穆晨繼續道：“等過一段時間，國主在宮内設宴，就可以實施這個計劃了，當然，這個嫔妃的人選還是要國主自己看着來，也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把朝中不長眼的一些人清除一下。”
“愛卿深得朕心。”莫源清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眯眯的答應之後還給了他賞賜，穆晨從善如流的接下，回去之後就跟宋芝和莫源非說了這件事，讓莫源非做好準備。
“我覺得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謀反。”宋芝看着莫源非：“王爺，因爲一些流言他就想至你于死地，如果再不做出反擊，隻怕以後就來不及了。”
莫源非握了握拳，心裏還是有些緊張：“我知道，但這件事遠沒有說起來那麽輕松，總覺得有些惶恐。”
“王爺，是你要克服的地方了，還有關于這個消息，還是跟親近的人說一下吧，據我所知，因爲之前的種種事情，就就連不少大臣也對國主産生了不滿。”穆晨也勸說着莫源非，随後跟宋芝對視一眼，知道這種事還是要靠他自己想通，安慰了兩句之後就一起回去了。
時間慢慢過去，莫源非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睡不着，腦海裏一直回蕩着宋芝和穆晨的話，其實直到現在他的心裏還是有一絲退縮的，但是一想到那些還在受苦的百姓，他就覺得自己必須做出點什麽。
心情實在是矛盾極了，莫源非躺在床上也不舒服，披着大襖來到外面，看着地上被月光照的發亮的雪地出神，穆晨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直到他的心情還沒有調整過來，于是走過來開解。
“這麽晚了還在想那件事嗎？”穆晨站在他身邊，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莫源非低着頭思考，對于穆晨的到來有些意外，很多事情他都是跟宋芝直接對接的，就算是有大事也是三個人在一起商量，很少有兩人單獨談話的時候。
“生在皇家，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的。”穆晨淡笑一聲：“你覺得自己隻要保持忠誠就夠了，實際上人家一直對你暗藏殺意，哪怕你從頭到尾都沒有那個意思，到時候他也是會給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這些還隻是關護你自己，等到以後那些爲你說話的百姓覺得他會怎麽處理？”
莫源非愣了一下，穆晨繼續道：“在朝堂之上你也看到了，多少大臣遞交折子請求他幫助百姓，可他從頭到尾在意的隻是自己的野心，這樣的君王，這樣的天下，不改變的話，遲早會變成煉獄，不要覺得迷茫，百姓着你去拯救。”
“是嗎。”一陣夜風追來，打了個寒顫，感覺頭腦也清醒了不少，他忽然笑了一下，眼裏也多了幾分釋然：“多謝你了。”
穆晨笑着說不用客氣，兩人又說了幾句之後各自去休息，一夜無夢。
南雲國的一切都是在宋芝的計劃之内，隻是中原這邊的發展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舉國上下都被五石散控制，顧承熙和春妮收到京城的消息，看這信上的内容，兩人臉上的露出擔憂的神情。
“這東西傳播的也太快了吧，咱們現在怎麽辦？”春妮一臉焦躁，這情況比當初南雲國衣服的流傳速度還要誇張，制作出這個東西的人心思也太歹毒了。
“書信已經給王妃送過去了，在他們回來之前，隻能我們先撐着了。”顧承熙也是滿臉黑氣，情況比他們想象中嚴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