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宮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家音兒爲什麽會被莫名其妙的斬首,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解,音兒她很乖的,不可能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禦史大夫,也就是被斬首的穎妃的父親,在收到消息以後一夜之間頭發花白,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愉貴人的兄長也握緊了拳頭:“大人,這件事你可有什麽線索,我母親在聽到消息以後直接病倒了,瑜兒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丞相眉頭皺的死緊,他的女兒何嘗不是他的心頭肉呢,他記得那天在朝堂之上,國主的脾氣非常暴躁,莫非是受到了遷怒?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既然國主沒有給出解釋,那我就親自去問問,我們的孩子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是,我們跟丞相大人一起進宮。”愉貴人的兄長是個年輕氣盛的,他一定要國主給他一個說法。
“我也是。”禦史大人雖然平日裏是個和稀泥的性格,大家也覺得他就是個懦弱的性子,但是在真正觸及到他心裏的底線之後,不過平時多麽看不過眼,這個時候還是會站出來的。
“不,你們都在府上等着。”丞相擺了擺手:“國主現在情緒不穩,大家一起去的話很容易再次惹怒他,禦史大人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這些人官職太低,再次惹怒國主隻怕連降職的機會都沒有,會被再次斬首,所以還是他和禦史這樣有資曆的老臣過去會好一點。
其他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在丞相和禦史走了以後焦急的在丞相府等待。
丞相和禦史來到禦書房,隻覺得裏面的氣氛有些壓抑,莫源清還是一副陰沉着臉的模樣,不過現在的兩人也沒有爲他排憂解難的意思,丞相在行過禮之後直接問道:“國主,老臣有一事不明,還請國主替老臣解惑。”
莫源清看了地下的人一眼,揮了揮手道:“什麽事?”
丞相微微垂眸,誰都看不清他眼中的神采,隻聽他用比往常還有低沉的聲音問道:“皇上,不知小女犯了何事,讓您一怒之下直接斬首?”
禦史在一邊跟着點頭附和:“國主,音兒平日最爲乖巧,到底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才惹得國主如此大怒?”
說起這件事,莫源清在動手以後也覺得自己沖動了,雖然對他來說隻是幾個女人而已,但是她們家裏的背景終究是不好對付的,就拿眼前的兩人來說,在朝中還是有不小的話語權的,隻是殺都殺了,他也不可能承認是因爲自己遷怒。
“關于璐妃和穎妃,還有其他妃子,雖然手段是激烈了些,但那也是因爲她們當着朕的面談論街上那些空穴來風的謠言,街上的風聲别告訴朕你們還不知道。”莫源清盯着他們,像是指責他們沒有教好女兒一樣。
兩人都愣了一下,王城的流言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不管是指責國主不關心百姓還是說莫源非的各種好話,甚至說他是天命所歸的君主,他們都聽得清楚,隻是這消息哪怕傳到宮裏,他們家的女兒也不是不明世事的小姑娘,任何一條都不可能在宮裏說起,所以國主的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
“國主,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們陸家世代效忠國主,璐兒進宮多年,國主還不知道她的性子嗎?”丞相眼裏滿是悲傷,一邊的禦史也一臉的不信,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你的意思是朕聽錯了?”莫源清皺了皺眉:“朕知道丞相一家對朕衷心,但是這件事是能輕易拿出來胡說的嗎,看你們的意思就是覺得朕是非不分草菅人命了!”
“臣不敢。”丞相和禦史皆是臉色一變,知道國主這是生氣了,他們對視一眼,明白這件事不可能繼續在追究下去了,這也間接說明,事情的真相是莫源清不願意坦白的,他們的女兒很有可能是無辜的。
兩人回去以後,把白天的事說了一下,大家在冷靜過後也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丞相在看了一眼那座巍峨的皇宮以後,心下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
關于國主斬殺妃子的事,莫源非也受到了消息,他面色凝重的坐在宋芝對面,歎了口氣道:“據我所知,國主暗地裏也刺死了不少在茶樓讨論流言的人,這些人其實都是被牽連的。”
“王爺,改朝換代總是要見血的,你若是一直這樣拿不定主意,國主遷怒的範圍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就不止是王城了,南雲國全國都有可能被他的怒火波及。”宋芝知道他是在心軟,但現在悲憫一點用都沒有,他要想改變現狀,就要先确定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