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逸注意到,他所說的都是書上寫過,或者自己衍生出來的内容,并沒有提出關于中原目前的看法,等他說完,皇上也隻是誇了一句很好,就沒有其他話了,那學子愣了一下,坐下之後就開始沉默。
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開始說,大多都是中規中矩,感覺皇上沒有一個滿意的,劉逸也站起來了,他的話跟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同:“學生認爲,當今朝廷,女子也可爲官。”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他,皇上也有些意外,眯起眼睛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剛剛跟他閑聊的官員吓得差點驚叫出生,清衡兄這也太冒險了,誰不知道這麽久以來,曆史上都沒有女子爲官的經曆,他這提出豈不是橫空出世的挑戰祖制嗎。
“繼續說。”看着下面大臣們都低頭竊竊私語,皇上倒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個學子他是認識的,想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劉逸點了點頭道:“女子的實力其實超乎我們的想象,她們感情細膩,能看到很多男子看不到的地方,而且通常更識大體,就比如學生在榭城遇到的三王妃宋芝,那個時候榭城的狀态十分糟糕,疫情肆意百姓苦不堪言,當地官府有沒有作出及時的處理,是王妃聽說出了事自己過來的。”
說到宋芝,皇上微微皺眉,不過還是沒有打斷他。
劉逸繼續用宋芝爲例子說了很多,下面的官員越聽越覺得心驚,這個學子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這樣大逆不道話都說得出來。
出了宋芝,劉逸還說了其他例子,官員們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一開始還覺得劉逸是瘋了,後來也漸漸的不敢再揣測。
等到劉逸說完,皇上直直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大笑起來:“别人都是中規中距,你倒是有趣。”
說完就讓劉逸坐下了,等到所有學子說完也沒有指定狀元,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劉逸的話給了皇上很大的震撼的,在他走了以後,在場的關于和學子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麽,這狀元到底該封給誰。
等到太監宣布可以離場了以後,大家都陸陸續續出去了,原本奪魁有望的劉逸卻被疏遠了,尤其是那些官員,他們其實也是聽到一些風聲的,知道劉逸不管是才學還是在其他方面都十分的優秀,也覺得他在這一次科舉中肯定也能大放異彩,所以早早的就想跟他拉好關系,隻是沒想到他在策論上的發言居然敢如此大膽,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說過女子爲官的話。
“夏大人,依你看,皇上今天這是什麽意思?”夏遠之因爲在徹查科舉的事情上有功,加上他又屬于刑部的骨幹人員,所以每天都有不少人來巴結他。
“身爲臣子,怎麽敢輕易揣測聖意,過兩天就知道了。”夏遠之搖搖頭不發表意見,皇上的心思豈是他們這些人能猜透的。
“劉大人,就你看來呢?”劉仞因爲之前的是也深得皇上重用,所以之前看不起他的人也紛紛開始跟他套近乎。
不過比起夏遠之,劉仞忍了這麽多年還是有點飄了,他眯着眼笑道:“自古以來可沒有人敢提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我看這位學子啊,遲早是要被砍頭的。”
這句話引得不少人的附和,他們也覺得劉逸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而且說不定還會引起皇上的懷疑呢。
“是啊,年輕人就是心高氣傲的,說話不計後果。”旁邊的大臣點點頭:“我曾經看過他的文章,本來還覺得次子是可塑之才,可惜了。”
這意思就是不能再繼續相處了,萬一皇上要是怪罪下來牽連到他們,那就得不償失了。
皇上确實被他的話引發了深思,他回到禦書房以後就一直坐在龍榻上皺眉,想到劉逸所說的話,又想起宋芝之前的所作所爲,心裏居然有些迷茫。
成公公送上參茶的時候,皇上眼裏還有些疑惑,于是就跟他說起了今天的事:“成公公,你覺得那位學子的想法啊怎麽樣,身爲女子真的可以爲官嗎?”
本來皇上也覺得這個說法挺荒謬的,但是他所說的每一個例子自己都知道或者聽說過,實在是找不到反駁的地方,他的話每一句都非常有道理,就算自己認同,地下的官員也不一定會答應,不認同的話又覺得心裏不舒暢,真是令人煩躁。
成公公當然不敢在這種事上妄加評價,他彎着腰低着頭道:“奴才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