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南宮并不這麽覺得,首先他對自己的策略有着絕對的自信,就算槐陽鎮的計劃已經被破壞,但是還有其他地方,不是每一處的管理者都想宋芝那樣有頭腦的。
“蘇公子莫不是覺得中原人都是傻子,那個王妃分明已經看出了我們的計劃,如果你的手段不行就按我說的來。”桌熠晨陰沉着臉,不管是槐陽鎮還是涿鹿郡,南雲國的衣服都已經退出了主流市場,周邊的一些城鎮也已經受到了影響,如果他們還不做出應對的話,隻怕會前功盡棄。
“桌大人隻怕是多慮了,我的計劃可沒有出現任何纰漏,這一次也隻是她誤打誤撞而已。”南宮懷性子極爲高傲,在他還是大皇子的時候就嚣張的不可一世,沉澱的幾年看似是變得沉穩了,隻是他心底那股傲氣卻越發增長,在利用匈奴對付不了穆晨之後,他的自尊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必須盡快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也要想其他人宣告,他的實力不比誰差。
所以當桌熠晨苦心在勸他的時候,他把這份試探當成了挑釁,笃定的認爲自己的計劃一定不可能出錯,宋芝這一次也隻是歪打正着。
面對如此執迷不悟還不聽勸告的南宮懷,桌熠晨已經不想說話了,難怪宋芝會說他一定取代南宮懷,現在看來,他完全就是在憑意氣用事,完全沒有長遠的目光和開闊的格局。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算了,你最好想清楚如何承受失敗後的代價。”這已經不是勸誡而是通告了,桌熠晨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随即就隐秘的離開了。
南宮懷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要成爲中原新的皇帝,不可能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翻車。
桌熠晨回去以後,把自己關在屋裏半天,想了想還是給宋芝送了消息過去,對于她之前的行動,南宮懷并沒有起疑。
秋風接過掉落的枯葉,打了個回旋落到牆上,京城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熱鬧,他們都在聊着最近的八卦,都是關于科舉的,本來還以爲這次科舉成績會作罷,隻是皇上跟各位文官才考慮過後還是保留了那些無辜學子的成績,前兩天剛剛放榜,再有兩天就是殿試了。
畢竟七月開設的是恩科,如果再把成績作廢對于那些學子來說不算公平,而且他們中間也是有不少人堅持了自己的本心的。
殿試過後,皇上又勞碌了一會, 把會試成績不錯的幾個人的答卷都看了一遍,對于劉逸和幾個跟他一起從榭城來的學子非常看好,隻要在待會兒的策論環節正常發揮,狀元的位置大概率就會落到劉逸身上。
其實這也算實至名歸,不過如果他策論出錯的話,可就說不一定了。
大殿之上,一群學子都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氣都不敢出,因爲皇上就在後殿查看他們的文章,馬上就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一些人已經緊張到手心出汗臉色蒼白了。
“清衡兄,你不擔心嗎?”跟他一起從榭城過來的人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他。
“這有什麽好的擔心的,得之我幸。”劉逸雖然這麽說,其實手裏也在緊緊的捏着衣袖,旁邊的人繼續道:“清衡兄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據說等會兒還有策論,我都害怕一緊張就結巴了。”
劉逸失笑:“不用那麽擔心,策論看到也會給你時間準備的,主要還是看皇上會選擇什麽問題。”
就在兩人說話結束之後,皇上出來了,身後跟着一些禮部的人還有鴻章學院的一些夫子,柳浦盛也在。
看見皇上出來,一群人更緊張了,皇上看來一眼底下的諸位才子,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今年策論的題目是治國安民,大家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以準備,不過再次之前,朕有些事情需要交待清楚……”
皇上就着今年科舉作弊的事說了很多警告的話,大緻意思就是他們都是官場新人,不要一開始就想着平步青雲,他們要經曆的東西還有很多,狠話過後就是安撫,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手段也是拿捏住了。
“好了,點香。”皇上話說完了,坐回高坐上吩咐計時,成公公趕緊讓小太監動手,衆學子也紛紛開始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