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所言極是,去年剛打了戰,此時确實不宜在大動幹戈,不如就依愛卿所說,死罪可免,就流放西南吧。”皇上耐心的等他說完,最後同意了他的意見,讓盧夜等一衆參與徇私舞弊的官員流放西南。
“皇上聖明。”劉仞拱手謝恩,心裏想着幸好自己沒有辜負辜負大皇子的期望,大皇子打算留下這些人自然是有他的考慮的,那麽自己就盡力幫助他就行了。
“這件事朕會派人去處理的,愛卿還有其他事嗎?”皇上眯着眼睛看他,想看看他還能爲南宮懷做到什麽程度。
劉仞能在官場混那麽久,而且一點跟南宮懷勾結的證據都沒被抓到,除了懂得審時度勢之外,也明白什麽叫見好就收,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如果再提别的就是不知好歹了,于是他再次拱手道:“臣無其他事了,皇上聖明。”
劉仞走了以後,皇上的臉也變得鐵青,本來以爲早在兩年前就把南宮懷背後的勢力拔除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隐藏到現在的棋子 終究是他小看這個兒子了。
“皇上?”成公公在一邊也猜了個大概,有些擔憂的看着皇上。
“真是朕的好兒子,朕的好臣子啊。”皇上沉默了片刻,最終發出一句感慨,成公公也在心底無奈的歎氣,不得不說大皇子确實能夠折騰的。
獄中,盧夜和那些官員都以爲死定了,他們有的懊惱悔恨,自覺對不起家人,再者就是覺得皇上太過不近人情,他們認爲自己罪不至死,不過不管他們的心中是何想法,結局已然無法改變。
就在一些人怨聲載道的時候,侍衛送飯進來了,看着比平日裏還要豐盛的飯菜,不少人心裏就犯嘀咕了,不是說秋後問斬嗎,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頓了嗎。
“大人……這是?”盧夜最終還是覺得害怕,忍不住出聲詢問,其他人也紛紛豎起耳朵,生怕明天自己的腦袋就沒了。
侍衛看着他們緊張的樣子臉上沒有表情,而是淡淡的說道:“關于幾位的處置,皇上自有定奪,在下也不知道。”
已經被廢除官職的諸位大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皇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在一個時辰以後,衆人知道了答案,夏遠之親自帶着聖旨過來宣讀,意思就是念及去年剛打了仗,此時也不宜殺那麽多人,所以對于他們的處罰換成了流放西南,衆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心裏生出一絲希望。
雖然流放其實跟送死也差不多,但是好歹他們還能有活命的機會,一群人在想清楚之後紛紛跪地謝恩,皇上說得理由很适合,在場的人也沒有絲毫懷疑。
盧夜和一衆官員被押送着一路南下,在途經槐陽鎮附近的管道時忽然冒出一群黑衣人,把押送的官兵都殺了個幹淨,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劫走了兩車囚犯。
南宮懷一直站在後方看着,看到地上的石頭都被染成了紅色,眼神沒有絲毫起伏,就在他以爲可以收獲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時,衆人中的一個人卻忽然雙眼翻白,手腳不停地額抽搐,渾身痙攣,最後口中吐出一口紫黑色的鮮血,很快沒了生息。
“公子?”黑衣人大驚,趕緊叫南宮懷過去查看,等到他走近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好幾個人暴斃,盧夜朝着南宮懷伸出手,眼裏滿是不甘,可還不等他說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人就已經沒了,雙眼還直直的瞪着前方,很顯然是死不瞑目了。
“不管什麽解藥先喂下去。”南宮懷一眼就看出他們是中毒了,趕緊吩咐手下先救人。
手下也來不及多問,直接掏出身上的藥都給身邊最近的一個人喂下去,那人似乎比其他人反應要慢一點,吃了藥嗆了兩下之後就暈了過去,但是還有心跳和脈搏,隻有及時找到大夫,說不定還能救活。
南宮懷自然也知道這一點,當即吩咐快速把人帶回去,大夫看過以後用了好多名貴的藥,可算是把他的命保住了。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剛剛恢複意識就聽到了身邊有一個冷漠的聲音,睜眼差點又被吓暈過去,因爲這個時候的南宮懷是沒帶僞裝的。
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南宮懷挑了挑眉道:“羅治。禮部侍郎部下的一個小官,你看到我似乎并不驚訝。”
羅治緩了緩神道:“之前盧大人悄悄跟我們說過,如果不想真的去采石場吃苦就跟着他走,會有貴人在路上救我們的。”
隻是沒想到貴人居然是假死的南宮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