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午休時間,宋芝一個人去了府衙的後院,坐在是桌上發呆,手裏握着玉佩,一直在心裏默念穆晨的名字,眼裏有些悲傷。這段時間因爲在和魏公公他們打交道,宋芝沒敢說起穆晨,因爲她實在看不懂皇上的态度,所以就連每天拿着玉佩的時間都少了,以至于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看到穆晨的影像。
今天終于抽出時間,她靠着椅子閉上眼睛,腦海裏劃過幾個穆晨的畫面,他緊緊閉着眼睛,好像又瘦了些,而且臉色也不太好看,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的背景似乎還是那間屋子,那就說明南宮懷真的沒有把他轉移,她還有機會過去找人。
就在她覺得心疼的時候,穆晨忽然睜開了眼睛,神情有些迷茫,這個畫面一閃而過,但宋芝還是感覺到了他的隐忍和痛苦。
另外一邊的穆晨忽然捂住心口,感覺有些難過,他在這一刻想起了宋芝,他恍惚之間覺得,宋芝好像跟他有感應,想到那枚神奇的玉佩,穆晨眼裏多了幾分光彩。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幾天他感覺自己的吃食裏被不懷好意的人下的藥換了,以前隻是軟骨散,這幾天好像換成了某種毒藥,他吃下去以後渾身沒有一些力氣,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如果那些人想趁這個機會做什麽的話,他根本沒有能力做出應對,而且那個綁架他的人也好像沒見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跟宋芝怎麽樣了。
兩天以後,春妮收到了宋芝的來信,讓她暗中過去,春妮長長的舒了口氣,自己來了這麽多天,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她找到賀軒跟宋一說自己遇到了一些事要暫時離開幾天,讓他們在家要好好的,家裏到底隻有兩個小孩了,葉澈和劉蓮也不放心,就都住到了府上,秦風也收到穆晨在槐陽鎮的消息,便不在追查,留在府裏照顧好孩子。
春妮到底實在軍營待了那麽長時間的,騎着馬連夜趕路不過三天就到了,宋芝早早就派溪兒在門口等着,看到人來了以後把人迎了進去。
“王妃。”春妮脫去鬥篷,露出裏面跟宋芝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從窗外看的話,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春妮,辛苦你了。”宋芝看到春妮眉間的疲憊,有一些過意不去。
“王妃客氣了,我不辛苦啊。”春妮不在意的擺擺手:“王妃這個時候叫我過來,是可有王爺的消息了嗎?”
宋芝點頭道:“沒錯,這幾天我發現了南宮懷好像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打算趁這個機會去查一下,但是府衙那邊我又得每天去露個面,就隻能拜托你了。”
“交給我吧。”春妮了然:“模仿王妃這麽久,可算是能排上用場了。”
“我先跟你說一下最近發生的事,還有下一次面對南宮懷的态度。”宋芝帶着她坐下,把最近的事都說了一遍:“你假扮我的事我也跟周乾汝說過了,到時候他會協助你的,我今天跟他們說身體有一些不适,如果你實在處理不了就裝暈好了,還有南宮懷那邊,周乾汝假死的事他很有可能回懷疑到我身上,不過現在他也拿我沒辦法,他不可能暴露身份,所以你就普通應對就好…… ”
宋芝把需要注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之後才歇下讓人家去休息,聽着外面的蟲鳴,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同樣無奈的還有南宮懷,哪怕他已經搬到了一處安靜的宅子,那些殺手還是一直不停的找過來,每天都出其不意的才要謀殺他,南宮懷都親手砍下一個人的頭顱,眼裏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很顯然,這些人就是盧夜派過來的了。
“去查查到底是哪個組織的,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别沒事總是來找我。”他每天忙的不可開交,還要應對這時不時的突襲,整個人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是。”手下也有一些煩躁,他拱了拱手地問道:“公子,穆晨那邊是否需要轉移?”
南宮懷皺了皺眉,還不等他回話,就聽到了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
“蘇懷哥哥。”
南宮懷擡頭一看,是婉怡過來了,臉上滿是淚痕,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看來太守的入獄對她打擊很大啊。
婉怡在那空蕩蕩的府上待了幾天,聽說京城那幾位大人終于走了以後才敢出來找人,她的情緒要面臨崩潰,實在是受不了的。
“婉怡,怎麽在這個時候過來?”南宮懷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他本來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現在又冒出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