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驗屍的仵作也搖頭歎氣:“那條巷子常有野貓,野狗出沒,有百姓在昨天晚上聽到了尖銳的貓叫,看來周大人的臉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破壞了。”
宋芝一語不發,太守站在一邊不敢開口,雖然周乾汝留下來了線索證明是南雲國人動的手,但是僅憑着一個還遠遠不夠,如果王妃要追究的話,又會是一件麻煩事。
“太守大人,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麽處理?”宋芝看向太守,目光深沉,看的太守心裏一個哆嗦。
他戰戰兢兢的拱手:“啓禀王妃,下官……下官的意思是,先讓周大人入土爲安,這個時節天氣炎熱,就算有冰塊和藥草也很難阻擋屍體腐化的速度,下官已經派人去找墓穴了,讓周大人早些下葬才好。”
“那害他的南雲國人怎麽說?”宋芝當然要計較的,如果不問這些不就說明這件事有貓膩了嗎,她冷冷的看着太守,那些殺手穿成南雲國的衣服也是他的意思,真是可笑。
“這個,這個下官自然會追查到底,不會讓周大人枉死的。”太守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宋芝的眼神太銳利了,他都會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
“那就交給太守大人處理吧,周乾汝不僅是王爺的幕僚,現在更是朝廷命官,皇上親封的西南巡查,刺殺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周大人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宋芝說完就走了,留下來的太守一直在哆嗦,宋芝越是強調周乾汝的身份他越是心慌,心裏的懊悔更加一層。
太守在府衙設立了靈堂,讓鎮子上的人都可以過來吊唁,接下來這幾天,百姓們都自覺地穿着素色的衣服,他們現在明白了周乾汝的良苦用心。
因爲心裏害怕,太守還專門去請了兩位得道高僧過來超度念經,自己站在一邊點香燒紙,第一晚都是他在守靈,太守夫人對于他的行爲很是疑惑,詢問過爲什麽,太守自然不可能跟她說實話,直說是必須這樣做。
曲時清和曲嘉也來了,看着沉悶的靈堂,曲時清滿面冰霜,曲嘉已經哭出來了,明明昨天還在一起喝酒論詩,怎麽今天就天人永隔了呢。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勸過你了,讓你住下住下你就是不聽,你看看,這就是不聽我的話的下場。”曲時清跪在蒲團上,扶着棺材喃喃自語:“我就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就應該把你拖着,還跟我逞強,現在好了……”
曲時清一直在說話,眼眶滿是紅色,但一直沒有掉眼淚,曲嘉死死的咬着嘴唇,憋着上過香之後,躲到角落裏大哭了一場。
後面的文人也滿臉悲傷,宋芝身穿一身白衣,跟溪兒一起默默燒紙,沒有多言一句。
靈堂設立好幾天,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太守就迫不及待的把棺材下葬了,說是天氣炎熱,在地上留太久了不好。
百姓們分成兩邊吊念,目的和靈堂一臉幾天都有人,宋芝在下葬之後就沒有出去了,太守也沒注意,隻當她是難過呢。
周乾汝被害的消息自己也傳到了婉怡耳朵裏,她慢悠悠的吃着水果,心裏沒有一絲波瀾,甚至也覺得爽快,都是因爲他,自己才不能穿好看的衣服,現在這就算報應吧 。
“蘇公子呢?”婉怡問門外的手下,她休息了兩天,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南宮懷找了最好的大夫給她調養,加上他的溫柔開導,她又是以前那個嬌氣任性的大小姐了。
“公子在書房處理事情。”手下冷漠的回答,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去找他。”婉怡拍了拍手,起身去找南宮懷,手下木這臉跟在後面,婉怡邊走邊吐槽:“我最讨厭你們這副冷冰冰的面孔,還是蘇公子好,那麽溫柔那麽善良。”
手下繼續沉默不語,心想這小姐還真是天真。
書房的氣氛不怎麽好,因爲周乾汝的事,當地百姓自發的開始抵制南雲國的一切東西,就是還會做些出格的舉動,比如趁着半夜把他們的店鋪砸了,衣服都丢到地上,隻有幾家沒有标明是南雲國的沒有被牽連。
“公子,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手下也很無奈,他們這也是無妄之災。
“找到那些人,不能在這個時候壞事 ”南宮懷陰沉着臉,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栽贓他們的,他雖然有野心,但是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弄死人的想法。
“是。”手下領命,随後猶豫了一下又道:“公子,還有城東的鋪子,被人封了,不是官府做的。”
成都的鋪子可是他們最來生意的一家,百姓們爲了給周乾汝讨回公道,也是十分盡心盡力了。
“廢物。”南宮懷緊緊的皺着眉,頭疼的揉了揉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