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陵乃皇家重地,怎能允許那賊人随意踏足,且不說他是否拿走了什麽東西,就沖他這副不念皇恩的态度,就應該處以嚴懲,還有那看守的禦林軍,居然讓一個賊人在皇陵内輕而易舉的來往,還絲毫沒有發現,實在是有失皇家信任。”
成公公聽着他越來越高昂的語氣,忍不住想捂臉,這位大人就不能套頭看看嗎,皇上的臉都已經變得鐵青了,在這樣肆無忌憚地說下去,烏紗帽都怕保不住了。
“那愛卿覺得朕應該怎麽做?”皇上冷冷的開口問。
聽到皇上的問題,那臣子心中一喜,覺得是自己爲皇上分憂的時候到了:“老臣認爲,擅闖皇陵乃是大罪,應該集天下之力把那賊人抓住,再施以嚴懲,禦林軍看守不利,應當革職查辦,以儆效尤!”
臣子說完還有些洋洋得意,挑釁的看了周邊的大臣一眼,見他神色嚴峻,還以爲是自己出了風頭,他覺得不服呢。
若是皇上不知道那賊人的身份,隻怕就會按照他所說的去辦了,偏偏那擅闖皇陵的卻是穆晨,讓他查辦自己的親兒子,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在心裏震怒。
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官員的面容,随後問道:“朕記得愛卿是戶部的?”
一看皇上記得他,臣子的神色越發得意:“回皇上的話,臣正是戶部侍郎柳肅。”
“既然是戶部,那皇陵的事又與你有何幹系,難道愛卿是覺得朕老了,處理不了這些事了,想給朕代辦?”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龍椅,大臣們紛紛下跪:“皇上息怒。”
柳肅也直接傻了眼,趕緊跪在地上拼命磕頭認錯:“皇上息怒,臣并無此意,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冷哼一聲:“戶部侍郎柳肅,失職渎職,停職一月,回家反省去吧,還有你們,有時間去管死人的事兒,不如多注意一下百姓和民生,退朝。”
“恭送皇上。”大臣們叩拜之後紛紛離開,柳肅直接跌坐在地上,成公公回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歎息着搖了搖頭,停職也沒什麽不好,總歸命是保住了。
皇上照舊習慣性的去了雪貴妃宮裏,看到他面帶怒意,雪貴妃趕緊放下手裏的活過去安撫:“皇上這是怎麽了?”難得見他在朝中也如此生氣。
“還能怎麽了?”皇上一把甩開她的手,鐵青着臉坐到榻上:“還不是你生的好兒子,闖了皇陵還被當做賊人,現在朝廷之上有人上書,讓朕徹查此事,抓捕賊人呢!”
雪貴妃長大了嘴巴,順着他的力跪坐在地,眼眶頓時就紅了:“皇上息怒,穆晨怎麽做也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麽苦衷?需要跑到皇陵去。”皇上氣呼呼的想喝茶,杯子裏卻什麽都沒有,自己又懶得倒,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甩,顯然是不相信雪貴妃的話。
“皇上息怒。”雪貴妃握緊衣袖解釋:“穆晨這次暗中回來,是他在辦公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怪事,鎮子上的茶樓莫名遭到了屠殺,那手段,跟死去的大皇子極爲相似,穆晨懷疑,是不是大皇子的殘黨在作祟,所以回來探查了一番。”
聽到久違的名稱,皇上眼中帶着明顯的懷疑:“南宮懷?到底怎麽回事?”
雪貴妃想起穆晨之前教她的,咬了咬下唇繼續道:“穆晨之前跟我說,他在瑜州的時候就發現了奸細身上有大皇子的信物,那時大戰在即,他也沒往心裏去,後面鎮子上出事,他覺得不對過去徹查,發現是大皇子的舊部,在暗中謀劃想要爲他平反,不得已到皇陵走了一趟,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敢讓皇上煩憂,還請皇上贖罪。”
皇上想起雪貴妃之前也去了冷宮一趟,想必也是爲了證實南宮懷的舊部有沒有跟林皇後再勾結,他的思緒被拉開,起身扶起雪貴妃:“愛妃快些起來,是朕沖動了。”
雪貴妃垂眸搖頭,搭着他的手起身,皇上把她扶到踏上:“穆晨還發現了什麽,愛妃細細跟朕講講。”
“是。”雪貴妃先給他倒了杯熱茶,看他神色冷靜了些才慢慢開口。
槐陽鎮上,周乾汝在院子裏聽着外面的吆喝,總覺得心神不甯,右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
“大人,王妃派人送了信過來。”就在他晃神的時候,一個侍衛跑了新來。
周乾汝接過信封拆開一看,頓時眉頭皺起,王妃的這封信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