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陽鎮,周乾汝還在調查兇手的蹤迹,百姓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害怕了幾天,之後又被新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穆晨日夜兼程趕回來的,面色有些滄桑,下巴上滿是胡茬。
“殿下。”周乾汝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想想勸他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城裏情況怎麽樣了?”穆晨來回奔波,面上已經滿是倦意,但還是放下不下屠殺的事。
周乾汝搖搖頭:“找不到線索,隻能算是懸案了,鎮上的百姓也都排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的人口。”
聽到這個結果,穆晨并不覺得意外,隻是心裏有些無奈,到底是他們實力不夠,沒辦法找到兇手替他們報仇,隻能盡可能的補償他們的家人。
“那些死者的家人都好好安撫吧。”穆晨閉了閉眼吩咐道。
“已經跟官府商量過了,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都會盡力滿足。”周乾汝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安排的很妥當,這也是把屍體留了那麽些天也不見百姓上門折騰的原因。
穆晨靠着椅子點了點頭,南宮懷不确定是否還活着,槐陽鎮這邊有一無所獲,他現在比較擔心宋芝,雖然南宮懷的生死不知,但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他和宋芝是大皇子生前最恨的人,隻怕他們會對宋芝不利。
想到這裏,穆晨直起身來,對着周乾汝道:“你繼續查槐陽鎮的事,我擔心他們會在涿鹿郡對王妃下手,我現在就趕回去,有什麽事直接傳信給我。”
“殿下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周乾汝趕緊拉住他,就穆晨現在的狀态,别說是趕路了,隻怕騎馬都懸:“涿鹿郡有官兵和暗衛在,王妃應該不會有事,要是王爺在路上出了什麽事,那就真的麻煩了。”
穆晨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片刻之後點頭,周乾汝趕緊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穆晨再三吩咐兩個時辰後叫他。
雖然說要休息,但穆晨連被子都沒打開,靠在上面閉目養神,腦海裏回想着這幾天發生的種種,心情更加難以平靜了,躺下去還沒有一炷香他就坐了起來,沒理會周乾汝的勸說,直接找了一匹快馬趕回涿鹿郡。
涿鹿郡跟槐陽鎮的距離很近,快馬加鞭晚上就能到,穆晨握着馬缰,前面忽然跳下來幾個人,馬兒受到驚吓直接擡起前蹄,穆晨感受到他們身上有殺氣,調轉馬頭想要離開,發現後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你們是什麽人?”穆晨死死的皺着眉頭問面前的黑衣人,一隻手握緊了長劍,。
黑衣人并不答話,直接朝着他攻擊過來,穆晨抽劍格擋,馬兒受到刺激一直在動,穆晨索性一邊安撫它一邊找機會突圍。
遺憾的是這些人鐵了心要把他留下,四五個人一個攻擊,把穆晨從馬上逼落了下來,馬兒趁機跑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武器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穆晨的長劍擋住了三個人攻過來的架勢,但他本就身心疲累,加上戰鬥消耗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就在他思考怎麽逃脫的時候,後面忽然竄出一個人,手上的匕首還泛着銀光。
他的方向正是穆晨的後心,情急之下穆晨奮力擊退面前的三人躲避,但胸口還是被化了一刀,穆晨捂着胸口退後幾步,嘴裏發出一聲悶哼。
涿鹿郡内,宋芝正在查看最近城裏布料價格上漲的情況,随着南雲國布料的熱度越來越高,不僅是百姓,就連各家成衣店也開始加入搶買的行列,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想辦法控制一下。
就在她提筆準備書寫的時候,心口忽然一陣悸動,她的手頓時一軟,不僅筆沒拿穩,還打翻了一個茶杯。
寂靜的官道上濺落着一灘鮮血,穆晨喘着粗氣單膝跪地,想要阻擋黑衣人的攻勢,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到底還是撐不住了,被這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搬走。
爲了防止他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裏去了,黑衣人直接一個手刀打暈了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在地牢裏了。
這種經曆穆晨之前遇到過,雙手都被麻繩死死的捆在木頭上,旁邊挂着審問犯人的刑具,倒是沒有火炭盆。
南宮懷在外面等了很久了,看到他擡頭的動作,搖着一把折扇走了進來。
“醒了?”
“你是誰?”穆晨用沙啞的聲音問,他的嘴唇已經幹裂起皮,頭發也有些亂,模樣很是狼狽。
面前的人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不明白他跟自己有什麽恩怨。
“呵,你也有今天。”南宮懷不答,隻是緊緊的欣賞他狼狽的形象,離開的時候在心底笑的開懷,等了這麽多年了,他可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折磨,才能消除他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