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和幾個繡娘都站在一邊,對他的黑臉視若不見,他們本來可以去縫制其他衣服賺錢,偏偏這人忽然冒出來要他們制作那件複雜又繁瑣的衣服,店裏的衣服因爲太久沒上新導緻生意一落千丈,收益也沒有,做出來以後這人非但不感激居然還指責他們,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
“公子,店裏一半以上的繡娘都在爲了這件衣服趕工,而且做的也沒那麽差吧。”掌櫃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衣服,不管是用料還是手藝都是最上乘的,在他看來已經十分不錯了。
“不差?”南宮懷冷哼一聲,說話絲毫不留情面,指着衣服的衣領道:“那是因爲你眼瞎,我讓你們用最柔軟的羽毛,你自己摸摸,這裏硬的像是别了鋼針,你讓客人怎麽穿,名号打出去結果質量不行,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你。”
掌櫃的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南宮懷繼續道:“還有,不是說你店裏的繡娘是全都城最厲害的嗎,怎麽連個針腳都縫不好,這絨毛不能固定在衣服上到處亂飛,這是要給個人表演天女散花嗎?
我當初跟你們說的要求,袖子可比這長多了,你這樣私自更改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嗎?還是說你連衣服的樣式都看不懂?”
“這不是一直在趕工嗎,做工難免粗糙了些。”掌櫃的擦了擦汗,之前兩個問題都是他們的不對,但是關于衣服的樣式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發言權的:“公子不是我南雲國人,自然是不懂我國姑娘喜歡什麽樣的款式,我這也是爲了讓這件衣服更加适應大衆的喜歡。”
看着他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南宮懷嗤笑一聲,淡淡的吐出四個字:“自以爲是。”
“你什麽意思?”掌櫃的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臉色已經帶上了幾分怒意:“你不過是一個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公子哥而已,根本什麽都不懂還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要改你自己改,我不伺候了。”
南宮懷眼底劃過一絲狠厲,拿出賜給的玉佩幽幽的開口:“這件事都是皇上吩咐我去辦的,你确定不改嗎?”
“那皇上肯定也不知道你其實就是拿着雞毛當令箭,我這家店在都城開了快一百多年了,若論制衣能超過我的可不多,你區區一個毛頭小子還敢說我看不懂衣服,真是可笑。”
掌櫃的氣憤的甩了甩衣袖,态度表達的很明确了,其他繡娘也紛紛站到掌櫃的旁邊,表明自己的立場。
南宮懷氣急,皺着眉往外走,打算重新找一家聽話的,正好遇上一直挂記着新衣服的皇後身邊的侍女,在得知了事情全部之後,表示會向皇後娘娘禀報,等看皇上的聖意在定奪。
皇宮内,皇後看着内務府新送來的料子,神色恹恹,若是放在以前,她早就興緻勃勃的開始規劃布料的安排了,但是聽南宮懷說了那兩件仙衣之後,她就覺得什麽名貴的衣服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侍女回來把成衣店的事情說了一下,毫無疑問,皇後自然是站在南宮懷這邊的,前幾天他做了幾件别出心裁的衣服送進宮,看得皇後眼前一亮,就連皇上都連續幾天在她這裏過夜,足以證明他的眼光是完全沒問題。
“小問題,本宮去跟皇上說說。”皇後慵懶的起身,面上帶着自信,不過幾件衣服而已,皇上肯定不會拒絕的。
到了下午,宮裏遍派了個内侍去了成衣店,表示皇上是支持南宮懷的,讓成衣店的衆人都按照他的要求做事。
掌櫃的心中忿忿,但也不敢抗旨,隻能照着南宮懷的要求重新準備,又加緊趕工一個多月,終于做出了他口中的雲雁霓裳。
這件衣服用的是全南雲國最好的布料,價值千金,加上金絲銀紋的繡邊,還有柔軟的羽毛點綴的珍珠,做出來的衣服價值萬金,掌櫃的和繡娘看着手上的成品都壓抑不住内心的激動,到底是他們錯過南宮懷了,羽衣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這件衣服公子将如何處理?”掌櫃的現在對南宮懷是心服口服,态度恭敬的不行。
“這麽好的衣服,自然是用來售賣了。”南宮懷撫摸着上面柔軟的容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們再勞煩一陣子,給皇後娘娘也做一件,找一對到别國,最好是去中原的商隊,我們去做生意。”
“中原?”掌櫃的有些疑惑,中原對他們來說有些太遠了,一般都不怎麽去。
南宮懷微微點頭:“沒錯,中原的人多,這衣服肯定能買個好價錢,還有之前我讓你們做的新樣式,都一并包好帶着去。”
“是。”掌櫃的看他的意思是打算一起去的,也沒什麽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