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雙手托着下巴往外看,表情有些受挫,這兩天他一直在試圖勸說讓娘親生一個弟弟或妹妹,但娘親不是岔開話題就是直接逃開,這就讓他很受打擊。
在他發呆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下了,宋一好奇的探出頭去,隻見前方的街道上站着兩夥人,好像是在超級。
“怎麽回事?”宋芝看着其中一方好像是匈奴人,皺着眉走過去。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販賣,這麽髒誰知道是不是真羊毛。”宋芝剛走近就聽到這個絲毫不客氣的聲音,爲首的是一個瘦高的商人,手中拿着一塊羊皮對着面前的匈奴人指指點點。
“這都是真羊皮。”匈奴人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解釋,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宋芝到旁邊看清了狀況,匈奴人在借點擺了一個攤位,上面擺着處理過的羊毛,隻要拿回去再讓裁縫處理一下就能放到衣服裏,冬天穿起來甚是暖和。
隻是這商人好像是故意找茬的,臉上滿是不屑:“你說是就是啊,能拿出什麽證據嗎。”
匈奴人着急的想解釋,奈何他會的漢話實在是有限,來來回回就是能說是真的,不會騙人。
看了半晌,宋芝也明白了當前的狀況,很明顯商人這是遷怒在匈奴人身上了,不等她說什麽就見商人直接嚣張的踢翻了匈奴人的攤子,雪白的羊毛落到地上瞬間被染黑,匈奴人也被吓了一跳。
“你幹什麽?”匈奴人急忙去扶攤子,周圍的漢人不僅沒有去幫忙,反而露出一臉得意的笑,似乎這樣讓匈奴人難堪就是他們的樂趣來源。
攤子雖小,但一個人想要扶起來還是有些難度,宋芝在側面看見有人故意用腳踩着攤子,匈奴人費力到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都沒擡起多少。
宋芝明白這些人其實是在發洩,因爲他們對匈奴人充滿了怨恨,但是現在雙方已經議和,不宜在鬧出事端,也沒必要牽連無辜,于是便上前制止:“你們夠了。”
幾個人看到忽然出現宋芝,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來:“喲,這位姑娘是想來逞英雄的嗎,你膽子倒是不小,而且很有氣魄,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出來壞事。”
宋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管你是誰,現在中原跟匈奴已經和解,你這麽做是想再次挑起兩國事端嗎?”
見她氣勢不凡,商人稍微後退打量了她一會,印象裏并沒有見過像她一樣的權勢或小姐,便當她是來多管閑事的,語氣一下子嚣張起來:“你算什麽東西跟我在這叫闆,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開,耽誤了爺的事,爺弄死你。”
宋芝眉頭皺起,周圍都是看好戲的百姓,有添油加火的,也有替宋芝擔心的,就連那匈奴人也滿心無奈:“姑娘,謝謝你今天爲我說話,你還是快走吧。”
“還愣着幹什麽,繼續給我砸。”商人走向匈奴人的攤子,宋芝攔在他面前,眼裏滿是寒意:“我知道你們心有怨恨,倒是沒必要牽連無辜。”
看着這個一而再再而三阻撓自己的女人,商人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正打算出手把她丢到一邊,身後忽然傳開一陣腳步聲,原來是有百姓察覺情況不對去報官了。
宋芝擡頭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關于教案超這邊過來,臉上充滿了不耐煩。
“怎麽回事啊,一天要鬧八百回,就不能消停一下嗎?”官員走過來看到與匈奴人有關,眼中更是劃過一絲厭惡:“怎麽回事?”
宋芝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官員皺着眉看她,語氣暴躁道:“人家鬧事你一個弱女子摻合什麽,有空在這多管閑事,不如回家相夫教子。”
從他的态度來看是要包庇那個商人了,宋芝握了握拳,真打算跟他理論一番,身後傳來穆晨的聲音:“匈奴與中原已經達成和解,并且會開展來往貿易,你們這樣的态度是想讓他們再一次踏足用之前的方式踏足中原嗎?”
“又關你什麽事……”官員邪着眼睛回頭,看清穆晨的容貌之後直接吓得一哆嗦:“王……王爺,下官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聽了官員的話,周圍的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剛剛嚣張至極的商人,此刻隻覺得腿軟,閉着眼睛完後縮,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去威脅王妃!
“真正殘害中原的匈奴人都死在了戰場上,你們不應該牽連其他。”穆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以後若是再被我發現,就等着到匈奴去養羊吧。”
“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官員點頭哈腰的答應,随後狠狠的瞪了那些商人一眼,商人們也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馬車上,宋芝皺着眉道:“他們雖然現在答應了,但是心裏肯定還是不服的,這樣的種族仇怨太嚴重了,必須盡快想辦法消除,否則這種事還會經常發生。”
穆晨也點頭,擡手撫過她的眉眼:“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