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心中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吩咐林伯不必多說之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也不知道皇上對宋芝莫名其妙的敵意從哪裏來,他必須查清楚,不能讓她受委屈。
京城的冬天可比渝州冷多了,宋芝在床上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起來,難得放松的日子,差點就跟宋一一起賴床了。
“王妃,戶部尚書求見。”
就在宋芝打算親手給宋一做一頓早餐的時候,林伯匆匆過來彙報。
宋芝疑惑的歪頭:“戶部尚書?王爺不是不見這些人嗎,他說了什麽?”林伯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在穆晨已經明确表示不會與朝臣接觸的情況還過來彙報一定是那人說了什麽他處理不了的。
林伯有些爲難的點頭:“回王妃,尚書大人說要見你,他早上就來過一次了,不過那個時候王妃還在休息,他便說晚些時候再來……”結果也就一個多時辰就又來了。
“找我?”宋芝越發不解,她并不記得自己有和哪位尚書大人接觸過啊:“林伯,把這位尚書大人的情況跟我說說。”
宋芝邊吩咐他邊往外走,人家都已經來了兩次了,總不能繼續把人拒之門外,這樣别人會說三皇子不近人情的。
“尚書大人名叫吳齡松,表面上看是中立派,心裏到底支持誰不得而知,不過也從未與殿下交惡,之前皇上派過去榭城巡查的郡守與他有些關系。”
林伯幾句話就把吳齡松跟穆晨他們的關系挑明了,說道郡守的時候,宋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就說自己跟朝臣沒有任何牽扯,原來焦點在這。
來到前廳,宋芝一眼就看到了還穿着朝服的吳齡松,他的眉頭緊皺,手裏端着熱茶卻不喝,雙目有些失神,看樣子是在發呆。
“吳大人?”林伯率先走進去讓他回神,吳齡松聽到聲音愣了一下,看到宋芝急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見過王妃。”
宋芝對他擺了擺手,直接坐到主位上:“吳大人不必多禮,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吳齡松看着淡然的神色,心中有些無奈,閉了閉眼說道:“臣今日過來,是想想王妃請教關于榭城瘟疫的事,之前有文書上報,說榭城根本沒有瘟疫,不知王妃有和看法?”
這個文書是誰寫的兩人心裏都有數,雖然宋芝不計較自己的得失但是也不願意有人在自己頭上鬧事,她歎了口氣道:“榭城确實得了瘟疫,關于這一點榭城的百姓和一部分上京趕考的學子都可以作證,我知道大人的懷疑,實不相瞞,皇上之前派人押送的那批藥并沒有完全到我們手上,所以才會有流言傳出吧。”
宋芝的話就說道這裏了,吳齡松神色一滞,知道是郡守騙了自己,用他來對付宋芝,他的心底一下就生出一陣火氣來。
“多謝王妃,臣打擾了。”吳齡松想到自己之前在皇上面前說得種種,隻覺得懊悔不已,當即跟宋芝道歉往皇宮而去。
宋芝慢悠悠的喝着早茶,後面拜訪的人都交給林伯去應付,自己走到廚房給宋一準備早飯。
“大人留步,皇上正在殿内歇息呢,大人有何事還是明日早朝再說吧。”看着吳齡松黑着臉過來,成公公立刻笑着上去攔住他,穆晨和大軍帶着喜訊回來,吳齡松也解了禁足,但是不代表皇上願意見他。
“成公公,我有急事找皇上。”吳齡松眼中滿是急切,看着眼前人堅定地攔在前面,對于自己之前的沖動越發後悔。
“大人有何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成公公笑着問,眼中劃過一瞬精光。
吳齡松輕咳一聲:“是關于榭城瘟疫的,之前是我聽信讒言誤會了三殿下和王妃,說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現在不是找皇上認錯來了,還請公公行個方便。”
成公公臉上有些驚訝,但還是隻能搖搖頭:“吳大人還是請回吧,誤會與否,皇上自有考量。”
見他如此,吳齡松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見不到皇上了,站在原地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成公公立馬彎着腰進去彙報了,皇上一邊看奏折一邊問他發生了何事,成公公小聲的把吳齡松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皇上心頭有一瞬的難堪,但很快消逝,穆晨打了勝仗本就受到百姓歡迎,若是現在再給宋芝獎賞隻怕就有人會坐不住的,想到這裏,他的心裏越發警惕起來,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