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軍的營地布置要比中原簡單的多,所以他一天下來差不多就記住了,甚至都想出了兩個裏應外合的辦法,隻是可惜應該沒機會實施。
營地裏長着幾顆垂柳,顧承熙有時候就喜歡到樹上睡覺,今天照常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樹下多了一個人,依舊是一身素衣,手上好像還拿着一卷書。
在得到賀戎褚回的信任之後,顧承熙曾經問過他南宮懷的身份,他并沒有明确的說明,隻是說他之前的身份不簡單,隻是現在也落得了個背井離鄉的下場。
看着南宮懷在樹下站了有一會了,顧承熙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個地方睡覺,就沖他在談事時不停地找自己的茬這一點,顧承熙就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交流。
但是南宮懷并不打算放他離開,兩人對視了片刻之後,他開口 了:“你是穆晨派過來的卧底,是嗎?”
“你在胡說什麽?”顧承熙心裏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嘴角HIA帶着一個嘲諷的笑:“我說這位公子,挑撥離間也不是你這樣用的啊,你是對我哪裏不滿嗎?”一直是那一副清高的樣子算什麽事啊,同樣都是背叛的,誰都沒有高貴到哪裏去。
“穆晨就隻會用這些伎倆了,還有那個宋芝,你是來幫他們打聽消息的吧?”南宮懷死死的盯着顧承熙的眼睛,手上也不自覺用力,書卷都被他捏出了折痕。
“你是什麽人,你認識他們?”顧承熙眯起眼睛,如果是普通叛徒,認識穆晨還算理解,但是他還認識宋芝的話身份就值得猜測了,賀戎褚回說他的身份不簡單,難道這裏面還藏着那些不得了的秘密?
南宮懷發出一聲冷笑:“我當然認識他們,不過是兩個一時運氣好的小人而已,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他們哪裏惹你了對他們那麽大惡意?”顧承熙眉頭皺起,看着他的樣子開始越發覺得熟悉。
“惡意?”南宮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之間的仇恨可不隻是惡意那麽簡單,我那個好弟弟可是害得我颠沛流離三年!”
“弟弟?你是……”顧承熙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眼睛頓時睜大,眼前的人居然是早些年傳出死訊的大皇子南宮懷,難怪那些人一直叫他懷公子,原來還沒死嗎。
顧承熙以前也沒見過他,而且這些年南宮懷也消瘦了不少,如果不是他自己說,隻怕是穆晨站在這裏也很難認出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南宮懷看着他問:“穆晨到底派你過來做什麽?”
“懷公子。”顧承熙露出一個淡笑,此刻他已經恢複了平靜,等找機會再把這件事跟穆晨報告:“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糾結這些又有什麽用呢,還是說,你有辦法對付渝州大軍?”
“你……”南宮懷愣了一下,他确實沒辦法對付穆晨手下的兵,現在賀戎褚回也不會聽他的。
雖然滇城跟京城相隔甚遠,但之前顧承熙也聽說過一些關于大皇子的傳言,因爲他是長子,身後又有皇後和林家,所以不少人都覺得他會是儲君,隻是沒想到這樣的人會去勾結敵國陷害自己的兄弟,難怪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懷公子,現在看來,你真可悲啊。”顧承熙嘴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轉身就走,身後的南宮懷緊緊的握着佛經,手背上青筋凸起,眼底恨意湧現。
千裏之外的朝堂之上,兵部侍郎正在彙報從邊關傳回來的消息:“啓禀皇上,西部一些零散的匈奴部落正在被一個從西南方向出發的強大的部落吞并整合,親王和其手下實力強悍,已經收服了不少地域。”
“還有這種事?”皇上眼中露出震驚,地下的人也是驚慌不已,他們這些時候都隻顧着把目光放在渝州的戰場上了,居然沒注意其他地方還有敵人在悄然崛起。
“皇上放心。”兵部侍郎繼續道:“匈奴親王并沒有與我軍開戰的意思,而且相遇之時态度還很友好。”西南地區的官員知道對方已經跟涿鹿郡開展了貿易,所以特意在上書的時候交待了,希望皇上能妥善處理兩國關系,不要再爆發戰争了。
“啓禀陛下。”順天府府尹想到之前宋芝上書的折子,有些激動的上前:“若是匈奴無意與我們交戰,倒不如利用商貿發展友好關系,這樣既避免了生靈塗炭,也能彰顯我們泱泱大國的氣度,更重要的是,能令我國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啊。”
聽着府尹的提議,不少人覺得贊同,戰争勞民傷财,能避免就最好,不過,也有人提出了不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