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郾城這邊,物資雖然沒問題,但如何攻城一直是他們的難處。
顧承熙剛來那幾天,雖然有賀戎褚回的信任,但在軍中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于是顧承熙又開始了征服之路,不僅打服了匈奴士兵,一些副将對他也是佩服不已。
因爲他出色的實戰能力,賀戎褚回特此同意他跟着一起讨論攻城之法。
“算算時間,中原的物資應該到了,他們可不怕跟我們耗。”賀戎褚回有些遺憾的歎氣,如果上一次能燒毀敵軍的糧草說不定就能有機會了。
“強攻的确不行。”顧承熙跟着點頭,直接攻了那麽多次也攻不下來,現在天氣變冷,就更不用說了。
“你爲什麽覺得強攻不行?”南宮懷看向顧承熙,語氣裏充滿了懷疑,目光也不是很友好。
其他人察覺到了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硝煙,紛紛不在開口而是看向顧承熙,賀戎褚回的饒有興緻的喝了口茶,同樣也想聽聽他是怎麽解釋的。
“首先,之前在天氣暖的時候攻了那麽多次都不見成效,到了冬天就更加麻煩了,想要問問的抱住攻城用的原木,就隻能用雙手直接接觸,你看現在的天氣,就算不報原木不出一炷香你的手就能凍僵,更别說是放在原木上了。”
顧承熙絲毫不怕他的懷疑,慵懶的靠着椅子分析起來,那神态很想在山寨時的大當家。
賀戎褚回跟幾位副将贊同的點點頭,确實如此,雖然匈奴士兵可以更好的适應寒冷的天氣,但是擡原木這件事是沒辦法改變的。
“其次。”顧承熙束起兩根手指頭:“聽說他們在城牆之上準備了新武器,你沒有辦法破解嗎?”
“你在軍營的時候也沒有問過嗎?”說道宋芝的空氣炮,可把賀戎褚回氣的不輕,那看不見的攻擊落到士兵身上竟然直接震出了内傷,而且他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剛到軍營還不滿一個月,是沒有資格上城樓的。”顧承熙搖搖頭:“而且在沒必要的時候他們也不把那東西拿出來,别說問了,我連見都沒見過。”
這話倒是不假,一直聽說宋芝發明了新武器很厲害,但是他還沒有機會去觀賞。
在場的人都紛紛皺起眉頭,一個副将暴躁的拍了拍桌子:“那我們怎麽辦?難道就這樣耗着嗎?”
“你覺得呢?”賀戎褚回把問題丢給顧承熙。
顧承熙摸着下巴想了想:“其實重點還是在物資上,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他們的物資搶過來或者搗毀掉,瑜州不像郾城,沒有源源不絕的供應,哪怕隻破壞了一半,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
這話倒是不錯,南宮懷也沒有反駁,而是問道:“依你看,我們應該怎麽做?”
“兵分兩路。”顧承熙揚了揚眉梢:“把精兵部分放在搗毀物資的那一對上,其他人隻要佯攻就好。”
“精兵全部放在一處,那另一邊就不管了嗎?”南宮懷皺眉問。
顧承熙對于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反駁自己的人沒了好臉色,語氣裏還有幾分怒意:“不是說不管,是把重點放在糧草上,其他人保證不死就行了,對方沒了糧草不就正好有利于我們趁虛而入嗎?”
“那……”南宮懷還想說什麽,顧承熙直接道:“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法你就說出來,沒辦法就給我乖乖閉嘴。”
南宮懷氣的臉都綠了,想他堂堂懷公子,當年皇室的大皇子,哪裏被人這樣呵斥過。
賀戎褚回幾人也不想幫他說話,他們都認同顧承熙的計劃。
至于顧承熙,他不認識大皇子所以才這麽嚣張,在他看來,南宮懷也是個土生土長的中原人,同樣的叛逃到匈奴,他有什麽好嚣張的。
再說關于這次計劃,兵分兩路其實就是削弱匈奴大軍的實力,他們的兵力其實不如中原豐富,分開之後就更好逐個擊破了。
幾人根據顧承熙提出的想法展開了詳細的讨論和部署,直接把南宮懷隔絕在外,南宮懷看着顧承熙肆意的面,心中惱怒不已,索性直接離開了書房。
“殿下,發生什麽事了嗎?”親信正在門外等候,見自家主子氣沖沖的離開,自然隻能跟上去。
“回去收拾東西,等他們開戰我們就走。”南宮懷現在越發覺得顧承熙不簡單了,隻是不管他怎麽說和賀戎褚回都不會相信,那就隻能自己想好後路了。
“殿下,賀戎将軍那邊……”親信有些遲疑。
“不用管他,是他自己找死,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南宮懷眼底劃過一絲陰暗,自作孽不可活,他能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