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冷風吹不到朝堂之上,但大殿内的氣氛卻比冷風還要嚴峻,皇上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人吵的不可開交。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瑜州大軍之前糧草被匈奴人偷去,後面還是宋芝過去支援大軍才得以堅持住,但是軍需用品還遠遠不夠,所以穆晨便上書請求皇上送物資支援,因爲五皇子對于穆晨的決定是全力支持的,于是就沒有跟着上書,然後朝堂中就有一些人覺得穆晨一家獨大,不知怎麽的就把矛頭引到了宋芝身上。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站在隊伍的前方,質疑着榭城的情報:“皇上,老臣懷疑榭城的瘟疫究竟是否爲真,太醫院這邊送去的物資,到底有沒有用在百姓身上還不得而知,臣猜測這會不會是三王妃小題大做的手段,目的就是爲了幫三殿下拿到那一部分物資。”
“餘大人這是在開玩笑嗎?”夏遠之站在另外一邊,眼底滿是嘲諷:“京城之前也湧入不少難民,京兆尹和奉天府都去核實過,榭城确實得了瘟疫,難不成你是覺得這兩位大人謊報民情?而且餘大人年紀這麽大了,應該是見多識廣的才對,居然懷疑瘟疫也能小題大做。”
夏遠之這話明擺着說他孤陋寡聞呢,餘大人氣的吹胡子瞪眼:“夏大人慎言,老陳絕對沒有懷疑京兆尹和奉天府的意思,隻是又小官上書說,皇上派去救治瘟疫的物資,并沒有全部送到百姓手上,瘟疫那麽嚴重,如果沒有藥物還能自己好了不成。”
“送去支援的物資沒有全部送到百姓手上,不就意味着有人貪污了嗎?”跟夏遠之同一陣營的官員開口,朝着餘大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據我所知,押送藥材的郡守可是餘大人名下的門生,于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去徹查他嗎?”
“你胡說八道!”餘大人眼底劃過一絲驚慌,郡守是他的門生,但是他們隐藏的很好,他之前查到郡守的一些動作,覺得皇上不會懷疑他才敢拿出來說事,隻是沒想到對面那些人會知道他們的關系。
“是不是胡說查查就知道了。”官員絲毫不懼:“餘大人身爲朝廷命官,應該考慮如何讓那些受到影響的城池恢複營生才是,而且三皇子和五皇子都還在漣水對敵,你卻在這裏懷疑三王妃,是寓意何爲啊?”
餘大人被他問的胡子都顫動了兩下,随後直接跪倒在地,對着皇上大喊:“老臣惶恐,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又看向其他人:“衆愛卿可有其他意見。”
“啓禀皇上,臣認爲,餘大人的懷疑不無道理,百姓對榭城的瘟疫說法不一,并不能排除三王妃以權謀私的可能。”說話的人仗長着一張尖嘴猴腮的臉,他原本是大皇子的陣營,但是抽身及時留了下來,不過依然在針對穆晨。
夏遠之跟官員也一起開口:“三王妃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請皇上明察。”
“夠了!”皇上眼中劃過一絲狠厲,面上滿是怒意:“說老三謀私的,給朕找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通通給朕閉嘴,漣水的匈奴還在猖獗,你們卻在懷疑主帥,朕養着你們是讓你們爲國做事的,不是讓你們在這搞内讧的。”
皇上說完就生氣的走了,底下的官員面面相觑,尤其是餘大人,雖然皇上把他們都罵了,但他感覺皇上是看着他罵的。
雪貴妃估摸着下朝時間來到後殿給皇上送早茶,不曾想聽到了那些官員懷疑宋芝和穆晨的話,再看皇上鐵青的臉,她的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
“皇上,一大早的莫要氣壞了身子。”雪貴妃知道皇上的猜忌,隻能勉強笑着上去安撫:“穆晨是皇上的孩子,皇上還能不了解他的脾性嗎,他們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皇上擺了擺手,什麽都沒說直接離開,雪貴妃在原地愣了一下,也隻能帶着宮女回去。
回到自己宮中,她的心情怎麽都冷靜不下來,便叫來何嬷嬷,讓她去請成公公過來一趟,成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工人,自然是知道不少東西的。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成公公來的也不慢,臉上總是笑眯眯的。
“成公公快請起。”雪貴妃擡了擡手,随後問道:“公公,皇上心情好些了嗎?”
成公公明白雪貴妃的意思,眯了眯眼道:“娘娘放心,皇上自然是相信像殿下的,朝堂之上都是做給别人看的,那麽多人在關注殿下,皇上自然要想辦法護着。”
“多謝成公公。”
有了成公公的保障,雪貴妃這才放下心來,帝王的猜忌是很緻命的,她不希望穆晨再經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