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熙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元常繼續道:“王妃可以說是一位奇女子了,跟着王爺去到京城不過一個月就已經發展了自己的生意,在王爺被大皇子陷害,遭到皇上誤會的時候,就連王爺的手下都束手無策,但是王妃另辟蹊徑讓皇上重查案件,救出來了王爺。”
一個王爺還需要女人去救?顧承熙不屑的笑了一下,元常搖搖頭沒有在意,而是繼續道:“王爺的封地在涿鹿郡,哪裏一開始說是窮山惡水也不爲過,但是王妃跟着過去以後,不到三個月就讓封地開始發展,在匈奴人進犯中原的時候,王妃不僅發明了新武器打敗敵軍,而且還還幫助匈奴部落解決了糧食問題。”
看着顧承熙别扭的神情,元常笑了笑:“王爺當然也不會辜負王妃的心意,用軍功換來了一道賜婚的聖旨,更是對天下表示這輩子隻會有王妃一人。”
顧承熙默默的聽着宋芝和穆晨的愛情故事,烈性的濁酒都沖淡不了他煩躁的心情,他當然知道穆晨有多優秀,正是因爲如此心情才會更加郁悶。
渝州有一失意人在月下苦悶,郾城的一座别院裏卻住着一個熟人,一個身材消瘦,穿着白色素衣的男子坐在房内抄寫着佛經,他的臉色很平靜,看起來無欲無求,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底其實藏着滔天的恨意。
如果是穆晨或者宋芝看到,一定會感到無比震驚,因爲這個素衣男子,居然是幾年前傳出在監牢自缢的大皇子南宮懷。
當年的南宮懷雖然背負着通敵叛國的罪名,但是皇上并沒有說要怎麽處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在那個時候他還是心軟了。
南宮懷顯然也知道自己繼續留在京城肯定是沒有活路的,從穆晨一次又一次的拿下軍功的時候他就知道敗了,或許早就敗了,但是他不甘心啊,他和母後辛辛苦苦策劃那麽多年,從懂事起就開始針對穆晨,二十多年來派了無數的殺手,沒想到一切都是白費,他不僅沒能如意坐上那個位置,甚至還落得個流落他鄉的下場。
當初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每天隻有無盡的折磨,他也曾想過一了百了,但好在母後和林家還沒有放棄他,派人送來了假死藥,讓他想辦法逃離了京城。
那一晚涼風蕭瑟,即便隔着厚厚的石牆他也聽到了樹葉嘩動的聲音,高高的窗台上瀉下一小塊月光,手中的丹藥是詭異的綠色,他心裏充滿了對宋芝和穆晨的恨意,眼眶裏滿是血絲,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努力不能就這樣付諸東流,猶豫許久之後咽下了丹藥。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把他安置在了郾城,讓他稍安勿躁,他們還有複仇的機會。
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南宮懷也明白了這個時候應該隐忍,所以他閑下來的時間都在抄錄佛經,這樣才能壓制住心中的怨恨。
“見過賀戎将軍。”南宮懷門外,一個大夫對着來人恭敬的行李。
賀戎褚回點了點頭,随後問道:“懷公子在幹什麽?”
“回将軍,懷公子在抄寫佛經。”看到他有進去的意,大夫側身讓到一邊,對于南宮懷的找個習慣他們雖然不理解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嗯。”賀戎褚回答應了一聲便走了進去,看到南宮懷一身素衣,屋裏還點着清香,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和曾經的作爲,隻怕他們都會以爲眼前的人是個冷情清高的翩翩公子。
“懷公子。”賀戎褚回坐到南宮懷對面,明顯有事相談。
南宮懷歇筆擡頭:“賀戎将軍有何事?”
賀戎褚回猶豫了片刻才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駐守在郾城,親王有讓我們更進一步的想法,隻是渝州的防守十分堅固,不知懷公子可願意助我們攻城,踏平中原。”
南宮懷稍微愣了一下,眼底黑暗蔓延,低下頭藏主了他的野心,片刻之後發出一聲冷笑:“賀戎将軍客氣了,南宮懷自然傾力相助。”
之前南宮懷的想法還隻是停留在殺了穆晨奪取皇位上,但是後來皇上徹底滅了他在京城的舊部,就連母後也受到了牽連,那個時候他就奔潰了,不再去想曾經的情誼,他怨恨穆晨和皇上,怨恨京城乃至整個中原。所以現在,他願意抛棄自己的身份幫助匈奴人拿下中原。
“如此甚好。”賀戎褚回高興的點點頭,随後皺着眉道:“原本渝州我們是勢在必得的,但是在前幾天發現渝州多了一個人,好像是中原的三皇子,懷公子可有辦法對付他。”
穆晨!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南宮懷以爲自己會很憤怒,沒想到此刻他的心情居然出奇的平靜,他對穆晨的仇怨已經超乎所有。
“穆晨是個非常厲害的領兵者,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弱點。”南宮懷眼底踴躍着強烈的恨意,說話卻平靜又清晰:“要對付他也很簡單,去抓一個叫宋芝的女人,宋芝時穆晨的王妃,隻要抓到她就能威脅穆晨。”
“這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嗎?”賀戎褚回發出一聲嗤笑,當即下令派人去盯着宋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