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跟在她後面,大氣都不敢喘,這還是她進入王府以來,第一次見宋芝發這麽大的火,不過那老頭說話也忒難聽了,王妃能赢得大家的喜歡和愛戴,靠的都是她自己的實力,明明什麽都不懂還要亂說,這樣的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人還能坐上院長的位置,真是老天無眼。
宋芝回到家之後就直接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裏,一路以來的低氣壓讓其他下人也察覺到了不對,拉過劉彎彎就到一邊讨論起來。
穆晨記着今天宋芝要去學院的事,加上府衙也不忙,于是中午就回來了一趟,看到府中氣氛與往常不同,而且劉彎彎也不在宋芝旁邊伺候,便招了招手把人叫過來問:“王妃今日去了書院?”
“是的王爺。”劉彎彎點頭,非常想讓穆晨現在就過去哄宋芝。
“王妃現在何處?”穆晨覺得宋芝這一趟怕是沒有跟學院談攏,否則按照她的性子,早該歡歡喜喜的準備東西了。
劉彎彎道:“王妃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不許任何人打擾。”
穆晨聽後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先下去吧。”
劉彎彎退到一邊看着穆晨的背影,心裏有些擔憂,也不知道王爺能不能理解王妃的意思,如果連王爺的想法都和那個老頭一樣的話,那王妃豈不就是孤立無援。
穆晨進屋的時候宋芝正在看地圖,面色平靜,不像是受過刺激的樣子。
“你怎麽回來了?”宋芝聽到聲音擡頭,看到穆晨有些意外:“府衙不忙嗎?”
“不忙。”穆晨走到她身邊,桌上擺着涿鹿郡的平面圖:“看地圖做什麽,沒和學院商量好?”
宋芝搖搖頭:“我們理念不同,沒辦法一塊相處。”
“這麽嚴重?”穆晨也去過學院兩次,那些夫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教學實力還是不錯的,而且也懂得因材施教,而且學院還有許多空出來的地方,完全可以給宋芝作爲新的教學場地。
“不嚴重。”宋芝給了他一個平靜的眼神,随後繼續看地圖。
穆晨發現她的另外一隻手一直是握拳的狀态,加上丫鬟說的話,知道宋芝肯定是心情受了影響的,他把人摟着帶到床邊:“今天到底怎麽樣,不許說沒事。”
宋芝别扭的轉頭,此刻她心裏是委屈的,不是因爲院長說她的努力是穆晨給的功勞,而是因爲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事實開口就是否定,不止是她,還有那些被埋沒的女性的實力。
穆晨看她眼角都紅了,趕緊把人摟過來哄:“他們是不是說了難聽的話,沒關系,我去幫你教訓他們。”
“你爲什麽不覺得是我去無理取鬧呢。”宋芝吸了吸鼻子,有些好笑的問。
“你不可能無理取鬧。”穆晨滿眼真誠:“你不會是那樣的人。”
見宋芝失笑,穆晨親親他的額頭問:“跟我說說,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宋芝撇了撇嘴,把院長的話簡單的複述了一遍,省略了他說穆晨送功勞的事:“從他說出女子要爲夫綱這一句話我就知道,我們的思想觀念不同,以後也無法共事,活力大半輩子都是這種思想,迂腐至極。”
穆晨拉過她的手,溫柔的看着她:“沒關系,他們不理解我們就建立新的學堂,我來幫你。”
“還是你好。”宋芝有些感動,還好穆晨是支持自己的。
其實穆晨一開始也是覺得女子無大用,但是遇到宋芝以後他就徹底改變了看法,當初宋芝懷着大肚子都能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更何況現在她還幫助自己建設了全新的涿鹿郡,現在他不會懷疑任何女子的實力,自然也支持宋芝開設新學堂。
胡可摩搬完東西聽到府上的下人們都聚在一起,出于好奇心就湊過去聽了一耳朵。
原來是在說女人到底是在家相夫教子好,還是可以到外面找工作養活自己,大部分人自然是覺得女人就應該乖乖在家,整日出去抛頭露面的不像話。
“我覺得女子也不是不可以找活幹。”胡可摩難得發表言論:“又沒有什麽規定說女人必須在家伺候丈夫,也可以趁着年輕出去闖蕩一番。”
匈奴那邊的姑娘性子熱辣,年輕時候就喜歡在大草原上到處跑,所以胡可摩倒是支持宋芝這一說法。
胡可摩難得跟大家一起讨論,而且還是與其他男人完全不同的看法,所以他的話一下就傳到了宋芝耳朵裏,宋芝很是驚訝,便打算過去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