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計劃上完全沒有關于課外的安排,學子們一年四季都坐在課桌前舞文弄墨,一點課外活動都沒有。
再者,學院傳授的都是以文爲主,武術絲毫沒有提及,作爲一個邊疆地區的教育之地,不應該沒有學武的覺悟。
“這便是學院所有的安排了嗎?”看完以後,宋芝把計劃表放回桌上,淡淡的看向院長。
院長捋着胡子點頭:“回王妃的話,這便是本院接下來的所有安排。”
宋芝挑了挑眉問:“爲何沒有開設武學,要知道涿鹿郡也算是邊境地區,難不成要一直靠着朝廷派人過來嗎?”
院長悠然的神色一滞,表情有些不自然:“實不相瞞王妃,在幾十年以前,涿鹿學院是有武學科的。”
“那爲何不延續下去?”宋芝把安排表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他們似乎沒有重學武術的想法。
院長有些爲難的解釋:“之前的學院雖然一直在繼續教書育人,但是還是受到了外界的一些影響,那些地主害怕将來學成的武學弟子會向他們進行讨伐,于是威脅院方不能再繼續傳授武學,所以就一直荒唐了下來。”
“地主階級已經在一年前就已經被徹底清理了,這一年以來,你們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提上日程,當初涿鹿郡重新建設的時候穆晨也說了,若是遇到困難可以到府衙求助,那段時間正好有戰場上退下來的将士,完全可以到學院來幫忙,你們爲什麽沒有去。”
宋芝的神色嚴厲,現在匈奴還在對中原虎視眈眈,坐享安定的人卻不知道居安思危,若是一直如此,社會還怎麽進步。
院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是顧及着宋芝王妃的身份還是沒有生氣,隻是闆着臉不想再說話。
宋芝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妥,考慮到對方院長的身份,她也耐着性子勸了一句:“院長,我并不是說學院的教育不好,隻是覺得學生們不能一直讀死書,需要加幾門課程多一些實踐。”
“哼。”對于宋芝的解釋院長完全不領情:“王妃未免管的太寬了些,且不說這些安排都是院裏頗有名望的夫子共同商議後決定的,而且王妃一介女流,即便是上天指定,也不能插手學業的事。”
宋芝的臉色也變了,她直起身子,盯着院長的眼睛問:“什麽叫身爲一介女流,難不成在院長您的眼裏,我說的話就沒有任何參考的意義和價值嗎?學院若是一直這樣固步自封,隻怕難以教出人才。”
院長也開始吹胡子瞪眼:“涿鹿學院的事還輪不到王妃一個外人前來說教,曆朝曆代都不曾有女子爲官,可見讓女子插手學院之事本就不合規矩,女子就是女子,哪怕百姓們都說王妃是天女,也不應該對我院的安排指手畫腳,況且蘇家三代狀元都曾在我學院學習,王妃大可不必懷疑我們的教學水平。”
“我并沒有懷疑學院的教學質量,隻是跟院長您提議多加幾門有益于學子身心健康的課程而已,可院長言語之間都是對女性的不尊重,敢問院長,你學了這麽多年禮數,就沒有學到對女子的尊重嗎?”
宋芝本無意跟他吵,但是他的思想可以說是非常嚴重的性别歧視了,宋芝作爲文明發達時代的新鮮女性,自然是沒辦法忍受他的這種封建思想。
“古往今來,女子的本職就是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務,亘古不變的道理,王妃你自己就是個特立獨行的,還想把所以人都帶到彎路上去嗎?”
夫子思想迂腐,覺得宋芝整天在外抛頭露面就是對不遵守女德,但她身份擺在那裏,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過多議論,但是今天她還想把野心插手到學業上來,他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我特立獨行?”宋芝直接氣笑了:“我的智慧在你眼裏居然落的這樣一個不堪的評價,是你自己一直墨守成規思想迂腐,而且還不願意承認有的女子就是比男人還要優秀。”
院長一直是德高望重的形象,不管是學子還是百姓見到他都恭恭敬敬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嚴厲的指責,而且指責他的人還是個女子,怒氣上頭的他也開始口不擇言了:“我承認你确實給涿鹿郡的百姓帶來了很多的改變和好處,但那些智慧真的是你的嗎,不是王爺爲了提升你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特意把功勞讓出來的嗎?”
宋芝這次真的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種子,盡心盡力爲了百姓的生存,到他這裏居然成了穆晨讓出來的東西,跟這樣的人,真的沒辦法繼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