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還有鋪子散發昏暗的燭光,賀軒鎮定的走過,按照記憶來到白天的河邊。
天上的薄雲被涼風吹開,借着月光,她找到了那塊大石頭,湊到側面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上面确實有一個奇怪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什麽人留下的記号。
雖然賀軒不懂這個圖案的意思,但是他認出了上面有一部分是匈奴的圖騰,他當初不止一次的被父親的孩子按在神聖的圖騰面前毆打,對那個圖案記得刻骨銘心。
想到匈奴人對自己和宋芝做的種種,賀軒掏出手帕浸了水,直接把上面的圖案擦掉了,爲了防止還有痕迹,他還找了泥土草渣糊上去,等了一會兒才舀水沖洗。
聽着周圍隻有蟲鳴,賀軒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吹亮以後确定石頭恢複原狀之後才離開。
畫好了圖紙,又去雜物房拿了需要的各種東西,帶着一堆木闆進了空間,她要現在這裏制作一個小型水車模型,等成功以後就能找師傅開工了。
将八塊長木闆平整的鋪在桌上,照着圖紙畫出線條,在用把短木闆平整鋪開,在上面畫出一個圓,很多現代的工具這裏都沒有,宋芝隻能用線條當尺子,大緻量出長度。
等把所有線條畫好以後,宋芝拿出了鋸子開始動手,想到現代方便快捷的切割機,宋芝隻能感歎人類文明太強大了。
宋芝剛開始不熟練,所以工作效率也很低,手心已經磨起了水泡,才鋸了幾塊木闆,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用衣服抱住手繼續。
在木塊上切圓這一項工程極其費神,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把圓切壞,宋芝換了小鋸子慢悠悠的搞,切壞了兩個之後終于有了手感。
切好以後還要在中心打孔,宋芝拿着小錘出了一身汗才勉強搞定,勞累過後越發覺得現代工藝是在太方便了。
把木材按照畫好的圖形都鋸好,任何開始拼接,大大小小的釘子敲的她眼暈。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開始組裝,又是反複的敲釘子,等組裝好了以後,宋芝已經累的擡不起手了,她看着眼前的模型,心裏生出一股強烈的成就感。
空間裏還有不少作物,每次宋芝澆水都是用桶提的,現在正好可以實驗一下剛做的水車。
水車的安置需要一個坡度,宋芝把水車放上去之後發現如果水的沖擊力太大的話,水車就會傾斜甚至倒塌,她又拿來木材和石頭加固了地步,發現有的地方經常卡頓,一度還有倒流的趨勢。
也不會滿地泥濘,宋芝直接坐到地上拿出圖紙仔細研究,潔白的紙張頓時變成了黑色,宋芝皺着眉想了半天,把水車拿下來改進了幾處零件之後終于能順暢的引水了。
出了空間以後,宋芝疲憊的揉了揉眼睛,往床上一看,穆晨竟然還沒有回來,真是越來越不把她的話當回事了,宋芝有些無奈,但也隻能理解。
到雜物房把工具放好,讓下人擡了一桶水到房間,把身體都浸泡在熱水裏,宋芝舒服的眯起眼睛,感覺身體的酸痛一下消散了許多。
洗完澡還是不見穆晨的身影,宋芝又去了書房,把最終版本的水車圖紙畫了下來,還在旁邊标上詳細的批注,旁邊的燭火閃爍了一下,從門口吹來一陣涼意,宋芝擡頭就看到了晚歸的穆晨。
“怎麽還沒睡?”穆晨有些心虛 他看到房間裏不亮着燈,還以爲宋芝已經休息了,沒想到書房還有人。
“怎麽又是這麽晚才回來,你的身體還要不要了?”宋芝雙手抱胸,滿臉嚴肅的看着他。
穆晨自知理虧,趕緊過去抱着她哄:“我錯了,這兩天情況特殊,所以多待了一會兒,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宋芝扯了扯他的頭發問:“匈奴那邊有行動了?”
穆晨點頭:“應該快了,大概就在這兩天,你出門一定要小心。”
“關我什麽事,你抓你的人。”宋芝難得傲嬌的輕哼一聲,拉着他往房間走。
“萬一遇到意外呢,出門多帶兩個人。”穆晨揮手滅了蠟燭,跟着她踩踏一地銀光。
“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宋芝過來的時候剛洗完澡,隻披了一件外衣,現在涼風一吹倒是覺得有些冷。
穆晨敞開衣袍把人護在裏面,語氣有些無奈:“怎麽不多穿點,着涼了怎麽辦?”
“不是有你嗎,現在也不冷啊。”宋芝縮在她懷裏,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慢慢拉長,最後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