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奇連忙安撫道:“客人稍安勿躁,我是何會長的心腹,會長的身體出了點狀況,不方便出來見客。”
匈奴人顯然不信:“他出了什麽事?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們會長爲了取得宋康的信任,前兩天跟着去了一趟亂田,回來以後就起了滿身的紅疹,又疼又癢,大夫說這是得了傳染病,現在是在後院隔離呢。”金奇滿眼真誠:“我知道客人就是胡可摩先生,若我不得會長信任,相信他也不會把先生的名字告訴我。”
胡可摩依舊将信将疑,但也收起了彎刀,他知道何闖爲了與自己合作,驅趕了不少仆人,隻留下幾個掃地的,而且他也有提過有幾個培養的心腹,所以心裏的懷疑也減少了一半。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有的事情還是隻想跟何闖親自交流。
“情況不是很好。”金奇滿臉擔憂的搖了搖頭:“大夫說這種傳染病比較嚴重,治療用的藥材還沒有找齊,每天隻能用藥浴壓制,若不是因爲先生的一句話,我們會長也不至于遭受這樣的痛苦。”
胡可摩坐到桌邊,手指摩擦着衣袖,對金奇的信任又多了幾分,當初确實是他讓何闖去接近宋康和一些富商,想要再找一些幫手。
“你還知道什麽?”胡可摩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上下打量起金奇來,若是眼前的人真的是何闖的心腹,那他們的計劃就不用耽誤。
金奇露出一個微笑,想到穆晨給自己傳遞的資料,胸有成竹的開口:“我知道先生在匈奴的身份不一般,也知道第一批匈奴人進城的時間并不是在下暴雨的時候,而是在更遠之前王爺王妃回京的那一段時間,不過暴雨也掩飾了先生更多的同伴進城,甚至還用意外引起了百姓們的惶恐,還是試圖用留言拉王妃下水,想法是好的,隻是可惜這個計劃最後還是失敗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胡可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狠狠的瞪了金奇一眼,但金奇絲毫不受影響,反而笑眯眯道:“除此之外,我還知道心神的國土現在是面臨着非常困難的處境。”
金奇說出了不少内幕,胡可摩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問道:“那以後跟我們接頭的就是你了?”
“大概是這樣。”金奇點頭:“在會長的病沒有痊愈之前,都是由我來跟先生做交接。”
“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你要仔細聽好。”胡可摩壓低了聲音,一臉嚴肅。
金奇給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開門往四周看了看,确認仆人都不在院子裏回到桌邊:“先生請說。”
胡可摩眼中劃過滿意的神色,兩人湊近了些開始密謀。
金奇垂着眸聽着胡可摩的計劃,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很快消失不見,面上帶着微笑,當時還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這就是我們計劃的大概,如果你拿不定主意的話,可以去跟何闖商量一下再來回複。”胡可摩很貼心的給了金奇離開的借口,本來金奇還在思考該怎麽把消息傳遞給穆晨,沒想到胡可摩居然主動遞了樓梯。
“那就請先生再次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彙報給會長。”金奇起身拱了拱手,待他點頭以後便去了穆晨所在的裏屋。
“王爺。”
穆晨在裏面等候多時了,看見他來直接問:“他們有什麽安排?”
金奇一五一十的把胡可摩的複述了一遍:“回王爺,胡可摩說,還會有一對人扮作商人進城,讓何闖去接應,到時候再來一個裏應外合,就能徹底拿下涿鹿郡。”
“拿下涿鹿郡,好大的野心。”穆晨不屑的笑了笑:“先答應他們,咱們就來個将計就計。”
“是。”
金奇回去把結果跟胡可摩說了,胡可摩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計劃已經敲定,具體時間等我們再通知,我先走了,你們注意不要暴露了。”
金奇把人送到後門,嘴角微微上揚:“先生慢走。”
城牆這邊的修葺已經大體上完成了,現在正在完善加固,宋芝帶着賀軒過來巡查,本來是想一個人過來的,但是擔心把賀軒一個人就在家他會胡思亂想,于是就讓他跟着了。
“王妃來了。”
“見過王妃。”
一路上都有工人與她打招呼,宋芝也一一笑着回應:“大家辛苦了。”
宋芝隻顧着查看兩邊的工程,沒有注意到腳下多了個小石頭,踩上去之後讓她直接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倒。
本以爲要砸到地上滿身狼狽,腰身被卻一隻手穩穩的扶住了,宋芝驚訝的睜開眼,竟然是賀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