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你說這裏真的會有人過來嗎?”這兩天穆晨在城裏抓了不少混進來的匈奴人,爲了防止同伴得到風聲逃走,穆晨還下令讓人在能逃出去的地方都設下了守衛,勢必要把城内的匈奴人一網打盡。
“自然會,他們也沒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老生抱着長劍靠在樹枝上,微眯着眼睛感受樹葉淡淡的時候清香,說出的話充滿了笃定。
“我聽說已經抓了十多個了,他們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同伴對此很是不解,匈奴人的外貌特征非常明顯,守城的侍衛不可能看不出來。
老生摘下一片葉子在手中把玩,順便解釋:“估計是趁着下雨的時候偷摸進來的,又或者是城裏有内鬼。”
同伴瞪大了眼睛:“内鬼?王爺把涿鹿郡管理得那麽好,爲什麽還是有人勾結外敵?”
老生輕輕一笑:“估計是觸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了吧,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同伴了然的點點頭,剛想說什麽就看見老生身形一動,整個人就已經落到了城牆邊。
同伴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歪了歪頭仔細聽聲音,手已經握到了劍柄上。
不遠處有兩個黑衣人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跑,看樣子是受了傷,同伴跳到老生旁邊,耐心的等着獵物跳圈。
兩個匈奴人好不容易擺脫了城裏的追兵,拖着受傷的腿往城外跑,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勁爬上木頭,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什麽勾住了,怎麽也翻不出去。
忽然感受到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兩人小心翼翼的往旁邊看,等待許久的老生朝着他們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帶回去吧。”老生把兩人打下來,用繩子把手綁在身後,檢查他們口中有沒有藏毒,這一批不是死士,身上什麽都沒有。
穆晨這一趟抓了不少匈奴人,他們自己也是偷溜進城是見不得人的,所以隻敢住在小酒館的雜物房和農家後山的歇腳處,青無聽了穆晨的命令,專門挑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找,一抓就是十多個,好不容易逃脫了兩人,還被老生守株待兔了。
“你們進城究竟想幹什麽?城裏又是誰在接應?現在說實話還能免去一些皮肉之苦,不要以爲死不開口就是安全的,你不說自然會有人說,态度良好的不僅可以不用受苦,每天吃穿都會有人負責,機會隻有一次,你們最好都考慮清楚了。”看着底下跪着的衆人,穆晨重重的拍了一下案闆,氣勢威嚴。
匈奴人都死死的低着頭沒有動作,穆晨見狀,隻能派人把他們分開光壓,一個一個審問,送到牢房之後還特别交代,不能讓他們自殺。
府衙審人的手段不多,但是秦風和青無都是暗衛出身,他們知道的東西審問這群人完全足夠。
“王爺。”秦風帶着一身血腥氣找穆晨彙報,臉色不是很好看。
“還是什麽都不肯說?”穆晨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審訊結果。
“是。”秦風無奈點頭:“這群人骨頭硬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句遲早會踏平原,其他的就再也問不出來了。”
穆晨聽完皺着眉思考了一會,随後吩咐道:“讓青無繼續問,你去打聽一下匈奴這兩年的近況,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踏足中原。”
“是。”秦風領命離開。
王府内,宋芝正把炖好的湯放進食盒,又加了一些小菜,自從在城裏抓到了匈奴人之後,穆晨就開始忙碌起來了,每天出門的時間也早了很多,雖然不想以前那樣整日忙碌,但宋芝也看出了他的情緒,所以今天特意做了寫好吃的送到府衙去。
“還在想那些匈奴人呢?”宋芝把提着食盒都走到穆晨旁邊了,沉迷公務的人還是沒有察覺,宋芝隻好主動開口。
“你怎麽過來了?”穆晨的臉色一下就緩和下來,眼底劃過一絲驚喜。
“看你一整天都在忙,做了點東西給你,現在情況怎麽樣?”宋芝帶着他到房間裏,把東西一一端出來。
穆晨也不瞞她:“這兩天抓到了不少匈奴人,都是偷溜進來的,匈奴之前跟我們簽訂了契約,不得侵犯中原國土,但是近兩年遇到了天災,匈奴的情況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食物非常匮乏,所以又把注意打到了我們身上。”
宋芝聽完微微歎氣:“想來他們做這些也是迫不得已吧,畢竟天災不可擋。”
“嗯,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穆晨喝着熱湯安撫,他不想把宋芝牽扯進來,這畢竟是關乎兩國大事,要考慮的東西很多。
“今天準許你晚一個時辰回家,不過僅此一次。”宋芝趴在桌上束起一根手指頭,自從穆晨出事以後,宋芝就給他規定了每天回家的時間,生怕他的身體再熬不住。
“好,我也保證是最後一次。”穆晨也伸出食指跟她點了一下,溫柔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