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皇上,還在禦書房。”近侍回答。
皇上雙手背在去,神情冷漠的下達命令:“把人抓起來,直接送到刑部去,注意不要洩露消息,告訴言子期,勢必要問出其餘殘黨。”
“是。”近侍們領命,帶着武器直接去禦書房。
皇上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神,想他從一個皇子一路走到帝王的位置,跟在身邊的一直是他,曾經的奪嫡之争他也出了不少力,更不要說先皇駕崩之後的種種,明明是相處了那麽多年的人,關系甚至比親人還要密切,卻還是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局面。
太監一直等在禦書房,心裏感到隐隐的不安,他想去問問皇上是不是被什麽事耽誤了,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前來抓他的一群近侍。
“是方侍長啊,皇上有什麽事嗎?”太監看到他們的時候,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卻還是強顔歡笑的問候。
“來人,太監總管霍亂朝政勾結外敵,證據确鑿,把他拿下。”近侍面無表情的執行命令,太監臉色一白,心裏的預感成真,他跪倒在地大聲喊冤:“老奴冤枉啊,還請皇上明鑒啊.”
近侍被他喊的心情煩躁,揮了揮手讓人直接帶走,看着他踉跄的背影,眼裏劃過一絲不屑,也許是覺得自己位高權重無人敢動,太監與大皇子餘黨和敵國的信件都放的很随意,直接就夾在厚書裏完事,連個機關都沒有,當初大皇子被燒毀的東西都被零零散散拼湊出來,他居然不知道引以爲戒。
府衙這邊,言子期這邊也收到了皇上的消息,他看着下面拒不承認的陸财貴,勾了勾嘴角:“之前一直給你打掩護的太監總管已經被皇上抓起來了,你現在身後沒有任何靠山,不要想着投機取巧,早些招供或許還能留下你的命。”
陸财貴臉色慘白,心裏已經開始動搖,韋氏抱着孩子坐在一邊,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真是第一次見你說那麽多話。”夏遠之從外面進來,帶着幾個證人。
“這些是誰?”言子期沒管他的調侃,皺着眉頭問。
夏遠之解釋道:“有幾個是陸家的仆人,還有的是韋家那邊的鄰居,王爺派我過去找的。”
事情已經移交刑部,穆晨也不好插手,于是就給了夏遠之兩個提示,自己和宋芝在一邊看戲。
“參見大人。”幾個人稀稀拉拉跪倒地上,陸财貴面如死灰,他的狀元夢,終歸是破了。
“你們可知,他是何人?”言子期指着陸财貴問。
“回大人的話,他叫陸财貴,是西郊陸家的小少爺。”一個機靈的仆人首先發言,也不管陸财貴充滿威脅的眼神。
其他陸家仆人也一一指認,韋家那邊的人也開口:“他就是個白眼狼,一天到晚不着家,有錢就去青樓,大字不識幾個,怎麽可能考得上狀元。”
在衆人的指認下,陸财貴抛妻棄子的罪名是坐實了,但他眼裏依然充滿不服。
夏遠之悠悠然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臉:“别想着你爹娘會找人來救你,陸家生意出了意外,把家裏的宅子鋪子都拿去還債了,現在老兩口大概已經跑到景城了,不過沒關系,過兩天你們就能在牢房裏見面了。”
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陸财貴這才想起去求韋氏,但韋氏早已看透他的良心,隻求言子期按律例關押處罰。
太監這麽多年養尊處優,遭受不住刑部的手段,在太陽下山之時就把事情全招了,皇上當即下令,把牽扯到的官員統統抓起來。
皇宮派出去了三分之二的禦林軍,穆晨去捉拿莊太傅的時候,他還在與柳浦盛下棋。
“都是敗局。”不管是棋局還是政局,事情暴露他也一身淡然,早就認命一般。
柳浦盛在了解了前因後果後隻覺得心痛:“糊塗啊。”兩人成爲摯友多年,他竟然一直沒發現莊太傅的真實目的。
這一夜皇城火光一片,将士們舉着火把來到一件件大宅前,把準備睡覺或是準備逃命的官員都抓了起來,有的放棄抵抗,老老實實被帶走,有的負隅頑抗,直接被一棍子打暈拖走。
朝中屬于大皇子殘黨的人被徹底清除,也少了很多人,好在科舉剛結束,一些新鮮血液正好補上,至于真正的付绮,他的筆試成績不錯,也能風風光光的帶着好消息回去。
陸财貴锒铛入獄,皇上把宮文喻放了出來,重新欽點他爲狀元,同時放出皇榜告知天下。赫連月也從宋芝那裏聽到了一些風聲,更加擔憂宮文喻的處境,直到那天看到皇榜才放下心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